“兄長，阿鈺已經等你多時了。”
鐘靈兒吸了吸鼻子，感覺被人無視了。
謝道一抱著她走近沈鈺，她好奇地打量這麵牆。
之前沒注意，離得近了才發現，這麵牆上滿是浮雕，看起來像是一個故事。
“這是墮神煜的故事。”沈鈺突然解釋道。
“鈺？”鐘靈兒有些驚訝的望著他。
沈鈺一看便知她想歪了，“是煜煜生輝的煜，傳聞煜神是天帝之子，出生時天降異象，不死界無儘業火翻湧，燒毀十萬大山，神官認為他乃不祥之兆，上奏天帝，將其流放到十裡蠻荒的不死界，鎮守邪魔，萬萬年不得出。”
他說著，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到謝道一身上。
謝道一眼眸幽黑，似化不開的墨一樣，抱著鐘靈兒的手收緊。
他低下頭，盯著鐘靈兒的臉，生怕錯過了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心裡湧起一股不安，她知道了，肯定會討厭自己的吧。
果然，她開口了。
“可是，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為什麼要怪他？”
謝道一渾身一僵，心臟跳的頻率加快，一下一下，明明聲音不大，他卻覺得自己幻聽了。
沈鈺：“可是他出生自帶災禍，你可知，當年的無儘業火險些讓人界生靈塗炭，就這樣，你還覺得不是他的錯嗎？”
鐘靈兒眼睫輕顫，搖了搖頭，“我不認為是他的錯。他也決定不了自己的出生是降下災禍還是祥瑞，卻被迫背上了這份罪孽，於他而言，這些神官也好，天地也好，才是真正的罪孽。”
沈鈺臉色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半晌，他突然低低笑了出來，肩膀止不住的抖動，到後麵，乾脆仰著頭大笑起來。
許久，他擦了下眼角被激出來的淚痕，勾唇露出一個邪笑，與一開始娃娃臉判若兩人。
“當初若是那人能跟你一樣，替他辯解，他說不定早就能從不死界放出來了，對吧，兄長。”
他略過鐘靈兒，看向了謝道一。
謝道一麵無表情，抱著鐘靈兒往回走，“囉嗦。”
誰知沒走幾步，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眼看著要摔到地上，一隻流光溢彩的翅膀撈起她，將她放到了背上。
鐘離君澤捂著自己的胸口，有些後怕。
不過，在她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坐在鳳羽的身上後，眼裡染上驚喜。
她伸手抵住它的後頸，有些稀奇地左顧右盼，這邊是坐在鳳凰上麵的感覺嗎？
鳳羽回頭，惡狠狠道：“彆亂摸，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鐘離君澤就不是嚇到的，她甚至變本加厲，伸手夠了夠鳳凰的羽冠。
“鳳羽，出了陽城，你跟我回皇都吧。”
鳳羽冷哼，“皇都有什麼好玩的，我不去，還有，把你的臟爪子拿開！”
鳳羽向下，穩穩當當落到了三人旁邊。
它第一時間注意到鐘靈兒和謝道一的姿勢，兩邊的翅膀抖了抖，整個人......不，整隻鳥激動地差點原地起飛。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鐘靈兒臉色微紅，手肘撞了撞謝道一，低聲道：“快把我放下來。”
謝道一沒動，她又催促了幾次，他才將人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