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兒還想再問,後背被人用力一推,她猝不及防進了金門內。
眼前的台階極長,大約是她跳過第三層的原因。
她順著台階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最終在踏上最後一層台階時,台階散去,她站在了第四層的入口。
麵前是一扇紅漆雕花的木門,足有五個她那般高,大門一左一右是兩個短袍小廝,見到她,二人走了過來,擋在了門前。
“什麼人?”一個小廝問道。
“闖天闕的人,這一層的守護者在哪?”
“什麼天闕、守護者的,從來沒聽過,哪裡來的瘋子,快滾!”那小廝伸手推了一下鐘靈兒,凶神惡煞道。
“這裡不是天闕嗎?”
另一個小廝橫了她一眼,“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天闕,隻有百花樓。”
鐘靈兒愣了一下,“百花樓是什麼?”
那小廝突然露出一個促狹的笑,“都到這裡來了,還裝什麼,百花樓自然是青樓啊。”
他說完,與另一個小廝一左一右拉開了麵前的大門。
裡麵是喧鬨的人群,大多衣衫不整,聽到動靜,紛紛回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他們大多是年輕的男子,一個個雙眼渙散,眼下發黑,看向鐘靈兒的目光冰冷又麻木。
這些視線宛如針尖一樣紮在她的身上,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客官,要進去嗎?”
沈虎不會騙她,第四層的關鍵應該就在這百花樓內,她眼一閉心一橫,“進!”
小廝們的雙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他們衝裡麵揚聲高呼道:“迎新客!”
鐘靈兒就在萬眾矚目之下,緩緩走進了百花樓中,雙腳踏進裡麵鮮紅的地毯之上,她的額頭突然泛起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人在一點一點往她腦袋裡挖一樣。
她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腦袋裡剝離了下去,下一秒,她瞳孔渙散,緩慢又僵硬地往裡走去。
小廝領著她不斷往裡走,在路過樓梯時,她停了下來,順著樓梯往上看。
“客官,你的房間在這裡。”
小廝喊住了她,見她回過頭,他才繼續在前頭領路。
走了沒幾步,二人停在了一個房間前,小廝翻開門前的小木牌,露出刻花的一麵。
“這個木牌有兩麵,一麵刻花,一麵刻草,刻花表示房內有人,刻草即表示房內無人,客官進門前需將木牌翻至刻花麵,出門後翻至刻草麵。”
小廝講到這裡,彎腰行了一禮便走了。
鐘靈兒伸手輕輕推開麵前的房門,走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剛一進去,她的雙眼重新有了焦距,識海裡的小白喋喋不休道:“剛剛嚇死我了,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剛剛一股詭異的力量想把她的記憶連同小白一起剝離,但被黑玉蘭的力量壓了下去。
比起前三層,這第四層要陰險得多。
鐘靈兒打量著房間,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房間布置,跟客棧差不多,她走到床邊,雙手大張,躺了下去。
身體陷進柔軟的錦被內,她輕歎一聲,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小廝的話讓她格外在意,刻花表示有人,刻草表示沒人,那是否就是在告訴她,木牌刻花的房間不允許進入,但刻草的房間她可以隨意進入?
有了這個猜測,她從床上跳了下來,輕輕拉開房門,觀察著外麵的情況,跟她進來之前差不多,那些人跟不知疲憊一樣,往嘴裡灌酒。
突然,門縫外麵,一隻泛著血絲的眼球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
她立刻關緊房門,用身體將門抵住,心裡回想著沈虎的叮囑,一顆心劇烈跳動著。
“靈兒,你怎麼了?”
小白也看到了那顆眼球,對於妖邪天生敏銳的感知,它立刻進入了戒備狀態。
然而,識海裡突然動蕩起來,一麵光滑透明的鏡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