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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錦文自打來這裡跟在皇帝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 從來沒有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此時他覺得皇帝看蕭如歸的眼珠子都是紅色的, 裡麵的暴躁因子完全沒有掩蓋。抿起的嘴角格外的讓他整個人都冷峻生硬,地上跪著的周瑞都因皇帝這番模樣變了神色。

蕭如歸並沒有被皇帝嚇到, 他在眾人靜默期間, 抓住空隙忙為自己伸冤。他說昨天宴會時期賀帆前去稟告, 說是在宮裡發現了異樣。他因護駕走不開便讓賀帆帶人前去查詢,在宴會過後, 賀帆命人來稟告說是獸房那邊處有異動, 有人闖了進來。

他當時剛護送皇帝回乾清殿,聽了這話便帶人匆匆趕過去。他去的時候便看到有人從獸房角落處跳入旁邊的冷宮中。蕭如歸功夫最好,立刻跟了上去,那人從冷宮方向朝禦花園處跑了。等蕭如歸追到禦花園時,便看到了站在那裡的黑衣人。

蕭如歸隻想抓著黑衣人便上前, 那黑衣人的腿腳功夫也十分厲害。在過招的中途, 那黑衣人朝他扔出一樣東西, 蕭如歸以為是暗器,結果卻是酒。蕭如歸儘量錯開身, 衣服上到底還是沾染上了酒氣。

而這時衣衫不整的白采女從假山處跑了出來,看到他便扯開喉嚨喊了起來。他被白采女纏上了,黑衣人則趁機離開了。

然後便有了以後的事,白采女認定他是那賊人, 在眾目睽睽下數落他的罪名後隻說自己無顏麵見皇上,撞牆自儘了。

蕭如歸當時是想把人攔著的,但是他被宮女和內監防備著阻攔著, 出手晚了。

蕭如歸以極快的速度說完這話,然後把頭扣在地上道:“皇上,微臣掌管禦林軍,護佑皇上安危,從不敢在宮裡飲酒。若說微臣因醉酒輕薄了白采女,那微臣嘴裡當有酒氣,皇上可以派人前來驗證。”

皇帝的臉仍舊沉著,眸中肅殺之氣不減。他朝王儘安看了一眼,王儘安走到蕭如歸身邊掰開他的嘴驗證了一番。

這動作讓蕭如歸很受傷,但他還是閉眼忍耐了。

王儘安驗證後在皇帝耳邊低語幾聲,林錦文離的很近,聽到王儘安說的是蕭如歸嘴裡的確沒有酒氣。

這時周瑞開口了,他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儘量公正,他道:“父皇,兒臣已經去查證了,至今並未找到賀帆。至於蕭統領前去獸房之事,昨晚跟隨他的人隻說是蕭統領帶領他們前去的,至於蕭統領去冷宮之事,他們眼力不如蕭統領,並未在獸房看到可疑之人。至於白采女的屍身,一直被母妃所派的人看守著。”

周瑞說完這話不吭聲了,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皇帝看向王儘安冷聲道:“你親自去盯著,找人給白采女驗身。”

林錦文聽了皇帝這話,心裡就知道皇帝根本不打算放過蕭如歸,或者是根本不相信蕭如歸的話。這事情蕭如歸明顯是被人陷害的,但皇帝卻視而不見。說來這事是有人證的,皇帝應該去行刑司去查問人證,問清楚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皇帝至始至終卻提都不提。

林錦文隻覺得自己手心裡滿是冷汗,皇帝翻起臉來真是無情。果然自古以來帝王的寵信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他說翻臉就會翻臉。

蕭如歸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在王儘安離開後,他整個人跪在地上,身體挺的筆直。周瑞在一旁低著頭,心裡則已經開始盤算著他應該安插什麼人入禦林軍,接替蕭如歸的位置。

王儘安去的很急回來的也很快,回來後王儘安對著皇帝稟告說,白采女的確遭遇了賊人,衣衫是被撕破的,衣衫之上沾染了酒氣。

皇帝聽罷這話寒著眼眸道:“把蕭如歸關押到刑部大牢,等候處置。”

蕭如歸被人拉下去時,麵如死灰。

皇帝望著周瑞淡淡道:“立刻派人去找賀帆,務必把人找到。”

周瑞忙應承下來,然後起身離開。

等周瑞離開後,皇帝臉色疲憊的閉眼靠在椅子上。王儘安縮在一旁不敢吭聲,林錦文動了動身體也縮著了。

過了一會兒皇帝道:“錦文這件事你怎麼看?”

林錦文猶豫了一番額了聲,皇帝抬眼望向他道:“有話直說,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這可一點也不像你平常的樣子。”

皇帝心情很糟糕,對著林錦文時說話也很冷硬,一點也沒有往日的溫情。

林錦文撓了撓頭憨憨道:“皇上,卑職就是在想蕭統領本領高強,如果他不想被皇上誤會,完全可以在白采女開口之前把她給戳死了。再者說,蕭統領和人動手,動靜肯定不小,是真是假肯定會有人看到的,到時一詢問就真相大白了,他也沒必要說這個慌吧。”

皇帝腦子還有些疼,聽了林錦文這話他冷笑了兩聲道:“你的意思是大皇子誣陷他了?”

林錦文忙擺手慌亂道:“皇上,卑職沒有,卑職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就這麼說了。卑職覺得大皇子說的也有很道理,目前先把賀帆找到,到時就真相大白了。”

皇帝哼唧了一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白采女如果想要誣陷蕭如歸,何必用命。”

林錦文臉上有些糾結,仿佛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但他心裡因皇帝這態度卻想到了一句話,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皇帝心情不好,也不想和林錦文多什麼,便道:“你也下去吧。”

林錦文巴著臉嗦嗦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