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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醜事說出來還牽扯到了溫家, 據說是周瑞不知怎麼的輕薄了溫時靖的庶女溫芳。

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外人是不清楚的, 但那天在溫家的人卻都是知道的。

說來這事發生在十月初六,定遠侯府的張衣青帶著德高望重的長輩前去溫家下小定。溫家雖無心大辦這個也想低調行事,但溫家本就是根深茂密之家,關係深的親朋好友更是不在少數。

加上溫怡這親事的確是有些低, 就算是小定,王氏也不同意小辦。溫老夫人心裡也是疼愛溫怡的,也想給溫怡做臉麵,這溫怡小定的日子前來觀禮的人還是相當多的,每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按理說顧輕臨和林錦文也是應該前去的,但是顧輕臨的肚子已近八個月, 這幾天肚子又沉的厲害, 行動實在是不方便。

隻能提前寫信給溫老夫人和王氏, 告知他實在是不能前去了。他們不去,林鬆仁和梅氏卻是要去的,畢竟有這麼一層姻親關係存在。

顧輕臨來不來王氏是不在意的, 王氏心裡甚至有點不想讓他出現。當初顧輕臨以那樣的名聲嫁給了林錦文,她就算是嘴上不說,心裡也是看不上顧輕臨的。

現在臨到她嫡親女兒出嫁,嫁的還不如顧輕臨呢。雖然溫時靖勸慰她說,要看未來,但她心裡就是過不去這道坎。

她精心教養的女兒,在她成親時, 自然有豐富的嫁妝,加上溫家的門楣,就算是京城裡的世家子弟、王宮貴勳,哪家入不得?又誰敢小瞧了溫怡?

結果現在就便宜了張衣青這個落魄戶,要家世沒家世,要事業沒事業,比著皇帝眼前得寵的林錦文那可是差的遠了。

王氏心裡也明白,事情不是這麼比較的,但她就是忍不住這麼想。顧輕臨和林錦文不來,那是正好,免得她心裡不舒坦。

大皇子周瑞和溫靜嫻也前來了。

溫怡興致雖然不怎麼高,但溫家今天整體還是相當熱鬨的。

周瑞自然是最受人矚目的了,皇帝要立下的太子,未來的帝王。所有人都將會成為他的臣民,現在不巴結難道還等著以後嗎?

張衣青也在溫時靖的帶領下給周瑞見了麵。

張衣青長得是真的不錯,按照王氏那話就是除了一張臉,實在是找不出其他優點了。

他對周瑞很是恭敬,恭敬中又帶了點敬畏。周瑞對張衣青這番行為很是滿意,他對著溫時靖說了句,人不錯。

溫時靖得體的笑了笑,並沒有說彆的話。

周瑞在溫家自然是最顯眼的存在,就算是有溫老太爺等人坐鎮,還是避免不了有人前來和他攀附說話。加上周瑞心情也的確很好,也樂意提前培養屬於自己的人。

場麵一時還是不錯的。

溫老太爺有心想讓周瑞低調點,讓他沉住氣,但周瑞根本沒有聽他的。溫老太爺見狀也沒有在勸說了,畢竟場麵上他還是要給周瑞麵子的。

然後便是小定後舉行的宴會,眾人在席麵上吃吃喝喝你來我往的說著話,大多都是借此恭賀周瑞的。

周瑞也因此被灌了幾杯酒。

好歹周瑞知道今天不是自己的主場,喝了幾杯後感到有些上頭後就沒有多喝了。

酒喝得多了,就想出恭。

溫家周瑞是相當熟悉的,當然他前去的時候身邊也是有自己的跟著的。

等他出來後,他的人不在,外麵站著溫家的下人。那小廝看他神色有些不對,知道他有些頭疼後,便一臉巴結的說先帶他去喝點醒酒湯,然後在回席麵上。

周瑞滿心滿肺都以為這小廝是在巴結自己,心裡自然是洋洋得意的。

周瑞便被小廝帶著去了後院的亭子裡,喝下醒酒湯沒過多久,他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便看到遠處有個身姿窈窕的美人在往東廂房裡走。

周瑞看著那美人,心頭頓時起了火。他明明應該立刻回席麵上的,他卻把身邊的小廝給打發走了,隻說自己想醒酒,等隻剩下他一人時,他抬腳便朝東廂房走去。

而後的事周瑞腦袋裡隱隱還記得,當時溫芳正在換衣服,看到進門的他,臉色又驚又訝……等周瑞再次醒來時,身邊就躺著昏迷不醒的溫芳,兩人都是赤身的。

當然,中途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然後溫靜嫻便推門而入了,她自然是最生氣的人。憤怒之下,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她不敢動周瑞,便上前給了溫芳幾巴掌。

溫芳是生生被她給扇醒的。

溫芳醒來後看到眼前這場景,一臉驚愕和羞憤。她看著盛怒中的溫靜嫻,哭著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溫靜嫻還想給溫芳幾巴掌時,其他人也趕到了,自然也都看到了這一幕。

溫芳哭著說自己明明是在宴會上衣服被酒水弄汙了,準備回去換洗的,隻是她住的地方太過偏遠。她是溫家人,自然知道可以離宴會廳最近又可以歡喜衣服的地方,便讓下人給她送衣衫前來。

結果她進去後,這個地方就成了自己的噩夢之地。

而溫芳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便一頭撞在了床柱上準備尋死,隻不過被她的丫頭給攔住了。不過她用勁兒很大,頭到底是磕破了些皮。

溫芳還在不停的掙紮,她的丫頭死死的摁著她,不讓她尋死。

這時溫老夫人終於氣急攻心暈倒了,眾人順勢從這尷尬的氛圍中逃離出去了。溫老夫人暈倒了,王氏身為溫家此時唯一的主母,加上又是溫芳的嫡母,她看了看溫靜嫻,沉聲道:“大皇子妃莫生氣,事情會查清楚的。”

溫靜嫻死死的盯著溫芳,渾身顫抖,最後她憤怒之下狠狠的甩了王氏一個巴掌。

王氏臉上頓時五個手指印,她望著溫靜嫻,捂著臉跑了。

至始至終,周瑞倒是沒怎麼動彈。

等溫靜嫻也離開後,他才慢慢的穿上了衣服,然後望向宛若瘋了的溫芳。

溫芳額頭還在流血,她惡狠狠的盯著周瑞,眸子裡都是憤怒,人顯得是又烈又脆弱。

這樣的火熱美人周瑞還真是沒見過,如果溫芳不是溫家的人,他自然可以把人弄到府上的。但溫芳不但是溫家的人,還是溫時靖的庶女。

現在這事折騰的可真是難看了。

想到這裡,周瑞頭疼欲裂的離開了。

周瑞離開內室後想到溫靜嫻那瘋狂的模樣他一陣頭疼,離開的腳步也不由的慢了兩分。這時他聽到溫芳身邊的小丫頭抽泣著小聲說道:“小姐,你小日子剛過,清白又被毀,若是有了該如何?這人是大皇子,沒有人會為小姐做主。老太爺為了溫家名聲,肯定會把小姐送到尼姑庵自生自滅的。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我現在都這樣了,還會在意這些嗎?”溫芳哭著恨聲說:“就讓我死了保全溫家名聲吧。”

言語之間,哀莫大於心死。

周瑞聽著那話心中卻是一動,溫芳如果要是因此懷孕了,那還真不能就這麼讓她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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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瑞再次出現在溫時靖跟前時,溫家的溫老太爺等人都不在了,今日前來的賓客也都已離開。

溫時靖看著周瑞拳頭在寬大的袖子裡握得緊緊。

他心裡真的是恨死周瑞了。

今日來客雖然都是溫家親朋好友,但這種事哪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這事肯定會傳出去,即便是沒有人說他們溫家教養有問題,也會在背地裡對他們家指指點點。

他這個女兒名聲沒了,什麼都沒了。

都是被周瑞給毀了,但他還不得不在在這裡給周瑞賠罪。

溫時靖雖然對庶子庶女沒有嫡子嫡女那麼上心,但也對他們有相當大的期望。他的庶女未來即便是嫁的差點,那也要是個主母,而絕對不會成為彆人的妾室,更不用說爬周瑞的床了。

想到這裡,溫時靖恨不得上前給周瑞一拳,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但他還是耐下性子詢問道:“大皇子可發生了什麼事?”

周瑞把自己出恭後的情形說了一遍,溫時靖聽得心頭起火,他想不通是誰敢在他們溫家做這種事。

周瑞看他神色不大對頭,便道:“怎麼了?”

溫時靖道:“大皇子可還認得給大皇子領路之人?”

周瑞搖了搖頭,隨後他皺眉道:“我當時有些酒意,不過現在想想也的確很怪,那人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年歲應該不大,臉還算白淨,聲音有些啞。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

說罷這話,周瑞望著溫時靖問道:“你們是……”

“你身邊服侍之人被人迷暈了,他剛才慌慌張張跑來說你出事了,我們大家夥才趕過來的。”溫時靖儘量忍著心中的怒火說道。

周瑞挑眉:“二哥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設局挑撥我和溫家的關係?”

溫時靖忍不住惡聲道:“若我查出來這人是誰,定當讓他碎屍萬段。”

周瑞:“……”不知是被風吹得,還是酒意未散,他總覺得自己脖子冷颼颼的。

周瑞最後想了想,應該是自己的錯覺,他望著溫時靖道:“這件事怎麼處理?”

溫時靖:“……”這下輪到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這事怎麼處理,他怎麼知道。無論是讓周瑞把溫芳抬入府還是讓溫芳以死明誌保全溫家清白,他都不願意。

而溫老太爺現在不出麵,除了想讓他處理這事,心裡肯定還有一絲懷疑是他讓人做下的這事。因為溫靜嫻畢竟是妹妹,而溫芳則是他的女兒。

等大皇子登上了帝位,後宮裡的妹妹到底是不如女兒的。成為皇帝的嶽丈和成為國舅,那也是有區彆的。

說來,溫時靖心裡還真是沒這個想法,他這些年一直是向著溫靜嫻的,他疼愛自己的這個妹妹,也真心希望她能成為一國之母的。如果他真有這個想法,早就成功了,何必等到今天。

溫時靖心裡也清楚,等溫老太爺氣消了之後,他自然會想明白這些的。隻是他和溫靜嫻之間的兄妹之情,怕是已經產生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