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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俊溪對蕭如歸這話這反應是相當喜歡的,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的,被默默的相互影響著, 見慣了美好的感情, 自己不由的想要做的更好。

柳俊溪笑著,眉眼俊朗雙眸靈動情深掩在其中, 蕭如歸被他注視著,相貌俊逸眸中微起波瀾含了春風含了情。

小日子過成這樣最是美好不過, 你笑著, 我也跟著笑。這世上的事那麼多,這世上的人也那麼多,哪有那麼多的誤誤會會讓人糾結不舒服。

潛在的風險消失的無聲無息,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這時柳俊溪真的很想把蕭如歸擁在懷裡,感受著這人的心跳聲, 細細的在他耳邊說著心底想說的情話。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倒不是怕被人發現他們關係非同一般,他既然選擇了蕭如歸, 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語。

隻是軍中紀律嚴明,到底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他身為主帥自當以身作則。

何況兩心相許月下談情這種事是最為美好的事, 在特殊時期特殊地點稍微克製一下也是應該的。沒必要讓這些美好的事物成為被彆人輕易抓住的把柄,成為被攻擊的對象,給這份感情蒙上一層看不見的陰影。

柳俊溪在蕭如歸這裡又呆了一會兒,時間實在是差不多了,他緩緩站起身準備離開。蕭如歸把營帳中的士卒打發走了, 這時間也有點長了,如果他再不離開,就該有人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在打架了。

畢竟在外人眼裡,他們的關係可算不上好。

柳俊溪臨走前磨蹭了下臉上帶了幾分不是那麼正經的笑意道:“多謝蕭大人親自為我熬藥,我心中感激不儘。”

違反軍中法紀的事他不能做,但嘴上說說話還是可以的。

蕭如歸則是一本正經道:“這是皇上的吩咐,我的職責。”若是有外人在場,聽了這話肯定會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相當緊張的。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也不為過,也就兩個當事人知道,這隻不過是他們之間小小的情趣罷了。

柳俊溪來的時候心情沉甸甸的,到了之後心中慌亂儘消,走時滿心歡喜步伐輕鬆異常,到了自己營帳門口,再次看到還執著跪在那裡的雲胡王子雲瓦,隻覺得糟心的很。

雲瓦,雲瓦,這瓦本身是個很尋常的字,但成了人名,就顯得這個人被輕視的厲害。這名字許是被雲胡國主隨口取下的,看他如今卑微的情形,大抵在雲胡宮中時常彆人教導什麼是雲泥之彆吧。

不過柳俊溪也隻是這麼感慨了下,就像他剛才對蕭如歸說的那般,這世上的人千千萬,同情心這東西最不合適給日後會起波折的人。

於是柳俊溪道:“你起來吧,我帶入不了大周京城。”

雲瓦臉上有些黯然和失望,不過他很快收斂起來了,他目光灼灼的望著柳俊溪道:“多謝將軍直言,雲瓦心中想往大周生活,隻是如今不敢驚擾皇上,現在將軍也不願意,雲瓦另想它法便是了。”

說罷這話,他緩緩站起身,他跪的時間久了點,腿發麻的厲害,他站起身時踉蹌了下,不過很快就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了。

柳俊溪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直到雲瓦站直了身體準備離開,他眯了眯眼開口道:“你的另想它法又是個什麼法子呢?找彆的人帶你入京?”

說這些話時,柳俊溪的語氣明顯有些冷。雲瓦就算是怎麼不得雲胡國主喜歡,他也是一國王子。林錦文身為皇帝不喜歡,可以不用留在宮裡,但他人真的到了大周京城,那肯定要為他找個家世品性都不錯的人家。

不是柳俊溪自大,就目前而言,這軍營裡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現在雲瓦放棄了他,就需要再找彆人,而軍營中除了他最合適的人選可以說是蕭如歸。

蕭如歸身居要職,得皇帝寵信,在京城算得上是人人巴結的人物。他長相又好,脾氣秉性都都是長層的,最關鍵的是他還未成親。

蕭如歸現在這年齡在京城未成親可以說是引起了各方的關注,除去想要拉攏他的那些人之外,很多人是真心想欣賞蕭如歸這個人的。

也有人明裡暗裡暗示過蕭如歸,也有人諷刺過他人不行。

這些蕭如歸都不在意,柳俊溪聽到後卻是心疼的要死。後來再一次除夕宴會上,有人故意作詩諷刺蕭如歸不孝。

當時多喝了兩杯酒的林錦文眯著眼嗤笑了聲道:“蕭家不是說蕭如歸命中不易早娶嗎,要不然就會妨礙父母命數。這他不成親在你們眼裡是不孝,成了親也是不孝。人家爹娘都不為此煩心,你們跟著瞎起什麼哄?朕覺得蕭如歸這樣挺好的,放棄自身的幸福成全一家人的安全,這事日後莫要再提了,糟心的很。”

皇帝既然開口說這事糟心,那就是真的很糟心了。

就是不知道皇帝是糟心蕭家對蕭如歸的態度,還是糟心朝堂上一些人的落井下石,又或者是糟心蕭如歸這一輩子不能娶妻生子。

不過不管怎麼樣,經曆了這場風波,朝堂上很多人對蕭如歸還是相當同情的。他家裡人到底有多厭惡他,才把這不能早娶的事鬨到了皇帝跟前。

現在,這個不易早娶似乎時間也差不多了,如果雲瓦看重了蕭如歸,那還真是相當有眼光。隻是柳俊溪這裡恐怕不隻是堵心那麼簡單了,他還想殺人。

雲瓦不知道柳俊溪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他覺得柳俊溪看他的眼神很冷。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和決心,雲瓦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柳將軍這邊不行,那我隻能再去找彆人的。”

“找誰?”柳俊溪抿著嘴問道。

“求蕭統領。”雲瓦定定道:“我已經打聽過了,蕭統領得皇上信任,又是個有俠義心腸的。我即便不能入宮,如果能留在蕭統領身邊,他們看在我還有用的份上,也不會為難我母妃的。我不求彆的,隻求她能安度晚年。”

擔憂成真,柳俊溪是又氣又覺得這雲瓦眼光不錯,找的人都是相當不錯的。

不過這念頭很威脅,還是早日掐斷的好。

於是柳俊溪淡淡道:“你找他沒用,或者說你找誰都沒用。你的身份太敏感,跟著誰都會讓皇上起戒心。”

雲瓦愣了下,然後他眼睛亮了下噗通跪在地上誠懇道:“求將軍指點。”

“你把自己當成個王子入大周就是了。”柳俊溪道:“在皇上眼中,這一個王子的身份要比小哥好用的多。”

雲瓦一開始並沒有聽明白,他本來就王子,又是小哥,怎麼就不能同時用了。好在他是個相當聰慧之輩,很快就明白了柳俊溪這話裡的意思。

他雙眸亮了下,鄭重道:“多謝柳將軍。”

以小哥身份入大周,那隻能入彆家後院還不能得到信任日日被人防備,但以王子身份入大周,則可以是質子身份。

質子身份雖然也尷尬,但總好過現在。

柳俊溪看他真的聽懂了,便直接轉身回營帳了。

柳俊溪和雲瓦的交談並沒有避開他人,也就說他根本不怕這話傳到林錦文耳中。

林錦文聽到這事後認真想了下便把柳俊溪給召來了,見了人,不等柳俊溪請安,他便似笑非笑的說道:“咱們大周的柳大將軍什麼時候也懂得憐香惜玉了,竟給外人出主意。”

柳俊溪乾乾一笑道:“皇上,你要是有心把雲胡給攻打下來成大周真正的附屬之地,他們都成了你的子民,現在不就沒這事了嗎?”

林錦文瞥了他一眼道:“這話你也真敢開口,你就不怕話大噎死人?這往前攻打,雲胡地勢險峻那就是天然屏障,現在天已冷後麵糧草跟上跟不上不說,這得死多少大周人才能把它給攻打下來?再說了,這雲胡人向來野蠻,攻打下來要防著他們背後捅刀子,又要辛辛苦苦教化他們,朕可沒這麼大的精力。”

柳俊溪嘿嘿一笑。

林錦文來了興趣,他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道:“說說吧,那個雲瓦怎麼就入你的眼了。”

“他怎麼會入微臣的眼。”柳俊溪想也不想的否認了,“是他自己求生意誌強,不給他指路他也能拚出來一條路來。皇上若是有心劍指雲胡,他是生是死和微臣有什麼關係呢。”

“人被逼到了絕境就像是草一樣,給點露水就能長出來。”林錦文隨口道:“行了,這事你沒私心就好,有的話小心蕭如歸的劍。”

蕭如歸看是個脾氣好的,可是對背叛者向來是不留情的,想當年賀帆,蕭如歸那麼重視他,後來還不是毫不猶豫給了他一劍。

林錦文向來不愛參合彆人家的私事的,他和顧輕臨恩恩愛愛就好。不過柳俊溪和蕭如歸到底是他看重的臣子,往上說點,算得上是朋友了。

這古人的思想和現代人可不一樣,尤其是在婚事方麵。

他不想柳俊溪和蕭如歸因為一個陌生人影響到兩人的關係,進而影響到大周的安定。

現在看到柳俊溪心裡明白,他也就不再這方麵多說什麼了。林錦文立刻改了話題,就目前北境的形式和柳俊溪認真探討了一下。

把北境遺留的問題都說清楚後,林錦文道:“朕準備下月初六啟程回京。”說來他從京城到北境的時間不算長,收複失地也是極為順利的。

平日裡忙碌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現在閒下來一切都正常運轉後,林錦文覺得身邊沒有顧輕臨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他想念顧輕臨,也想念林早早,雖然會有捷報傳回京,顧輕臨應該知道他一切都安好。更何況他也有寫信回京,告訴顧輕臨一切都很順利都很平安,但短短的信紙,短短的幾行字怕是難以安撫顧輕臨掛在他身上的那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