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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蕭如歸說,林錦文怕禦林軍中有異心人,在得到他跌落懸崖的消息後特意把蕭如歸從北境調來。彆人林錦文信不過,蕭如歸他卻是信任至極的。

最關鍵的是,蕭如歸跟在柳俊溪身邊多年,柳俊溪又是了解西境情況的,有他在,比旁人要容易找到林早早。

等到了蕭如歸,林早早讓他去查最近山下王家村有沒有什麼異樣,也就在那時,林早早發現小弟對他的防備心相當高。

相處這麼多天以來,他隻隱隱約約知道小弟家住在村頭,姓吳,家裡有個不成器的哥哥,他常年需要上山挖野菜為家裡添夥食。

蕭如歸自然是派人打聽了,不過並沒有打聽到小弟的具體下落,隻說他逃走了。當時林錦文親臨西境,以戎羥殘害大周太子為由滅戎羥,情況十分危急。

即便是找到了林早早,他們也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安全之地。

林早早覺得蕭如歸在隱瞞自己什麼,他親自去了吳家村。吳家村發生的那點事根本瞞不住人,無非是有人收養了兩個小哥,那家裡的惡霸想要強娶兩人,被年長的小哥給全家人下了藥,砍掉了惡霸一條腿帶著弟弟離開了武家村。

林早早當時腦袋一片空白,他想如果小弟透露一絲那個家不是他的家,他隻是借住,那他就算是瞎了,也要把人帶走的。

他害怕小弟遇到什麼不測,他想要繼續留在吳家村打探情況的,可是現實卻不允許。在蕭如歸再三保證會派人尋找他嘴裡這個小弟時,他也隻能先離開。

林早早離開時留了禦林軍在吳家村守著,等著小弟的到來。他想自己的身份在吳家村明朗起來了,小弟如果真的聽到了肯定會去京城尋他。

如果他有什麼冤屈,自己是能幫得上忙的。

“而後的事沈公子怕是都知道了。”林早早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之人道:“沈言入了京,隻是不知他和你怎麼走散的,當時你們又是怎麼從吳家村逃脫的。”

沈舟抿了抿嘴,他聲音有些暗啞道:“當時是草民故意砍傷了那人,那人被下了藥人還是有些清醒,想要殺了我們,我用手擋了一下,便留下了這道傷疤。後來草民帶著阿言一起離開後一心想為沈家十口人報仇,我們便想著一路往京城走,但害怕被人追殺,我們隻能走偏僻的地方。我們不知道皇上當時在西境,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敢前往。隻是在路途中草民病了,是瘧疾,我走不動了,阿言不願意離開我。無奈之下我隻能躲起來,讓他獨自進京,想著入了京城總是能找到救兵前來救我的。”

“那時可曾聽過太子在吳家村的事?”林早早緊接著問道。

沈舟斂眉點頭道:“太子在吳家村被救,這麼大的事自然是瞞不住的。我們聽到消息後也很驚訝,阿言才告訴我那些事。我想著太子總是寬容之人,不會對救命恩人見死不救的。也算我運氣好,”

林早早聽到這話拉長聲音哦了聲,許久後,他道:“原來是這樣,隻是你既然知道小弟在宮中,也知道他在四處尋你,為何一直躲避在這禦風山莊?你又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呢?你眉間的朱痣又是怎麼回事?”

沈舟笑了下,神色有些黯然,他道:“太子殿下,草民是傷了人的,按照律法是要被收監的。阿言在宮裡過的很好,草民這個手染鮮血的人又何必去京城連累他。至於如何來到這禦風山莊,說來也不該草民命絕,阿言走後沒多久,草民遇到了一個走商之人。”

“他給草民看了病,又把我帶到了嶺南。為了避免他夫人誤會,草民便親手把這痣給挖了,後來他大概是覺得草民沒什麼用處了,便想要把草民給賣了,恰好禦風山莊少莊主去買奴仆,便把草民給買了回來。”

林早早定定的望著沈舟,沈舟的目光卻看向了地麵。

林早早笑了下輕聲道:“沈公子知道嗎,當時在京城我的眼睛還沒有好,但當我聽聞有人拿著玉佩去了柳家,說自己是我的救命恩人,心裡真的是歡喜極了的。”

黑暗中相依為命的悸動,就算是回到了京城總是被掛在心上,寫在心尖的。他在能見光明時,心裡真的是很想看到救了自己一命的那個人的。

沈舟渾身一震,他猛然抬頭望向林早早。

林早早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浮起一絲歡喜之意,似乎在回憶當初的場景。

沈舟動了動嘴,但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他眼圈似乎紅了下,人便轉過了頭。

林早早靜默了一會兒,他道:“其實我還有個疑問,當時他為什麼不開口說話呢?”

他的聲音很輕,可是沈舟還是聽到了,他遲疑了下道:“阿言喉嚨當時受了傷不能開口說話,後來也許能開口的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又或者根本不想開口。”林早早道:“他不想做的事藏著瞞著,我用儘辦法都沒辦法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就算是身為太子,身為皇上都不行。”

沈舟抿起嘴角還想說什麼,這時林早早身邊貼身服侍的內監雙喜走了過來,說是白家已經準備好了宴席,前來請他們入席。

林早早淡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沈舟道:“沈言怎麼樣了,他沒事吧?”沈言激動時,總會犯病,現在雖然好了些,可是身體情況卻不容樂觀。

沈舟忙道:“他吃了藥,人已經無礙了,隻是太子你們一路從京城趕來,車途勞頓,他身體又不是很好,人剛才睡下了。白……白莊主給備了上好的客房。”

林早早放下心:“那就好。”

沈言的身體的確是很虛弱,如果不是皇宮裡有各種藥材,又有最好的禦醫幫他把脈看病,他說不定還真熬不過去呢。

身體有礙終歸不是什麼好事,沈舟和林早早都沒有再開口提起這些,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在裡麵。因為要前去赴宴,沈舟同林早早的談話便暫時結束了。

宴會分席而坐,不過因為沈言睡著了,沈舟身份雖為小哥,但還是在林早早的示意下坐在了自己身邊。

白莊主在酒席之上得知林錦文和沈家的淵源,頗為唏噓。由於怕林早早的責備,他略帶幾分責備的對著沈舟道:“沈公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早說此事,在禦風山莊怎麼也要做個座上賓吧。”

沈舟隻拿一開始的說辭,說並不知道沈言當初救下的是當今太子,他在禦風山莊,隻是為了躲避追殺。

白金銀一旁悻悻道:“你想要躲避追殺,怎麼就沒想過去找你弟弟,你就不怕他遇到什麼危險?”

沈舟臉色一黯,他輕聲道:“我本想著存些銀子便去京城打聽他的消息的。”

他這一句話白莊主狠狠瞪了白金銀一眼,白金銀麵露尷尬也不吭聲了,說來人家不能去尋找弟弟,還不是因為自己身份是白家的仆人。

仆人哪有那麼自在,可以隨便離開。

林早早勾了勾嘴角,拿著筷子靜靜的吃著東西。

一場席麵眾人都有些食不知味。

用過飯,林早早以自己乏了為由離開去白莊主準備好的廂房休息去了。林錦文暫時休息的地方離沈言很近。

沈舟望著他的背影,然後去看望沈言了。

他去的時候沈言已經醒了,正在喝湯,看到沈舟,沈言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以最快的速度喝下粥,然後讓服侍的人退下。

等房內隻剩下兩兄弟後,沈言望著沈舟小聲喊了聲:“哥哥。”

沈舟走了過去,給他拿過細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這期間沈言一直小心翼翼的望著沈舟的臉,他張了張口,臉上寫滿了我有話要說這些字。

就在沈言想要心一橫把心底的話問出來時,沈舟道:“你喜歡太子嗎?”

沈言一愣,而後滿臉通紅,他道:“哥哥,我……”

其實沈舟第一眼就看出了沈言的心思,不過現在他還是問了出來。

沈言又偷偷看了沈舟兩眼,然後他道:“哥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喜歡的是當初那個救了他的人。救了他的人是你,而我……而我就是個小偷,偷走了屬於哥哥的東西。”

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是沈言還是開口了,他臉色蒼白說:“一開始我並沒有想過這樣,隻是當時太子的眼睛正在治療禦醫說不能受到刺激,可是後來……後來是我自己心存壞念,才有了今日這般尷尬的局麵。哥哥,我喜歡他,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我隻想在你回來之前以這種虛假的身份陪在他身邊幾日。”

沈舟定定的望著沈言,他道:“我答應過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

沈言抓著沈舟的胳膊道:“哥哥,我們去把話同太子殿下說清楚,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不必了。”沈舟覆上沈言的手道:“這件事就這樣吧,不要開口提了。”雖然,林早早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

林早早剛才的問話很直接,他回答的漏洞百出卻仍舊是不承認。

林早早那樣的人怕是早就察覺裡麵有問題了,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就是想給彼此留一點顏麵和餘地吧。

林早早在宮裡沒有拆穿沈言,大概也不想讓他太過難堪。說來這人和當初在山洞時一樣溫柔,就算身處絕境,也會一直為彆人著想。

如果這樣的人是普通人還好,可他偏偏是太子,是會成為皇帝的人,也是沈言喜歡的人。命運兜兜轉轉,可以隨心的玩弄人於股掌之間。

“可是哥哥,是偷來的東西總要還回去的,我總不能一直當一個小偷的。”沈言低聲說:“偷來的幸福是讓人害怕的,就算你不責備我,我自己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著。”

沈舟望向沈言,他想要張口說什麼,隻聽到門外一陣喧嘩之聲。

沈舟細聽了下道:“好像是太子方向傳來的。”

沈言道:“那我們過去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沈舟抬眼望著他:“可是你的身體現在可以嗎?”

“我沒事,哥哥不用擔心。”沈言笑了下道:“我今天不舒服,隻是因為突然見到哥哥,害怕哥哥會怪罪我,心裡又有些激動,所以才會犯病的。平時我的身體沒問題的,早就無礙了。”

看到沈言這般堅持,沈舟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要求,便起身扶著他走出房間。

他們走到林早早廂房處,遠遠就見白家一婢女正端著茶站在門前,神色無辜又驚慌。

而門前跪著雙喜和林早早身邊的宮女,正在往自己臉上扇巴掌。

林早早並沒有出現,四周圍觀的人卻不在少數。

作者有話要說:  先寫成這樣,明天還要陪家人去醫院,這周任務也沒完成,要進小黑屋了~腦子有點沉,寫的有點急,有什麼不對,等我回頭修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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