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寵侍有病15(1 / 2)

房間裡安靜片刻,陶語揉了揉漸漸開始發腫的眼睛,雙手就勢捏住嶽臨澤的臉,將?他的臉往外扯得有些變形:“這麼說,當初你考試回來,知道我跟他在屋裡?”

嶽臨澤垂眸不說話,半晌將?她按到床上,給蓋好被子?後吹熄了蠟燭,轉身到地鋪上躺下:“不早了,睡吧?”

陶語猛然陷入黑暗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在逃避後好笑?又好氣,先?前的屈辱感倒是消了。畢竟她先前以為他是輕視自己,所以借英公子羞辱她,如今看來,倒是她和英公子無意間傷害了他,以至於這麼多年他都沒忘。

“你那時候誤會了,我和英公子沒有發生你想的那種事,”陶語緩緩道,他誤會這麼深,不管他是否還想知道真相,她都應該解釋清楚,“英公子那時是想勾.引我不錯,可我當時是拒絕了的。”

嶽臨澤眉頭微微動了一下,接著繼續平靜的躺在地鋪上,仿佛她說什麼都無所謂。

陶語也不管他有沒有認真聽,一五一十的將?當日的事都講了出來,就連後來怕他多想,所以把床搬出來曬的事都說了。嶽臨澤聽著她提起當日的事,每一處細節都對得上,知道以她的腦子?,不可能撒出這麼完美的謊來。

除非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他麵上沉靜,仿佛睡著了一般,隻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有多苦澀。整整十五年,這十五年裡,每一次他想起陶語的消失,最後都忍不住想到她和英公子的‘偷情’上去,隻要想到她和英公子在那張床上做過什麼,他便嫉妒得要發瘋,可偏偏不能將英公子處之後快。

這間屋子?裡,所有東西都是原封不動搬來的,唯有那張床,被他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如今這張是找了師傅專門定製的,和之前那張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張床在他眼裡,至少是乾淨的。

可是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或許是誤會了。陶語說完許久,都沒得到嶽臨澤的應聲,她有些好奇道:“睡了?”

嶽臨澤沒有回答,隻是安靜的躺在那裡。陶語沉默片刻,歎了聲氣道:“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但你好好想一下,如果我真

是那種意誌不堅定的人,又怎麼會讓他離開咱們家?”

是啊,虧他自認聰明,可遇到陶語的事,卻不敢想不敢問不敢爭取,隻是一味的將?自己心中想的當做真相,卻沒有思考過這其中不對的地方。嶽臨澤嘲諷的勾起唇角,覺得自己竟是已經蠢笨到如此地步。

陶語久久等不來嶽臨澤的回應,確定他已經睡了。黑暗中她睜著眼睛,隻要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少年嶽臨澤當時的心情,便止不住的心疼。

他得多沒安全感,多怕她會發火從此厭煩他,所以連問一句她和英公子之間怎麼了的勇氣都沒有,還將?這個秘密藏在心裡十五年,若不是今日他的負麵情緒再控製不住,恐怕她這輩子?都不知道他有這個誤會。

隻要深想,陶語便一點睡意都沒了,她輕輕歎了聲氣,半晌從床上坐了起來。嶽臨澤聽到她起來的動靜,他的身子瞬間繃緊,表情也暗了下來,隻想問她便是這麼不老實?竟是一刻不看住她,她便要逃走了。

陶語坐著活動了一下手腳,確定舒服些後,便悄悄下床了。

嶽臨澤聽著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顆心越來越冷,正當他心口如漏風的冰窖時,突然感覺到溫熱的小身板靠了過來。他愣了一下,下一秒陶語便鑽進了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心口的褻衣上。

“還嘲笑我是個傻子,你才是傻子才對,我掏心掏肺待你,當初為了你散儘家財都不肯同英公子好,你竟覺得我會因為英公子狠得下心不要你?”陶語軟軟的嘟囔一句,半晌氣不順的罵道,“白眼狼!”

黑暗中,嶽臨澤嘴角微勾,先?前空了一塊的心瞬間滿了起來,整個人都因為陶語的主動靠近變得有了溫度。隻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以原諒任何事。

陶語在抱過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身體僵了一瞬,後來雖然竭力?放鬆,可到底還是緊張的,她知道他沒睡,心中覺得好笑,忍不住又捏住了他的臉:“裝睡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睡眠有多淺,你少糊弄我……唔……”

還沒皮兩下,嶽臨澤便吻了過來,陶語下意識的想推開他,但感覺到這個吻裡他的小心翼翼後,瞬間就下不去手了。

嶽臨

澤閉著眼睛,充滿珍惜的在她唇上輾轉廝磨,這一刻他不再是三十二歲的首輔大人,而?是那個十七歲的少年郎,滿懷著一腔愛意用親昵的方式討好心上人。

這個吻明明既不激烈也不深入,可陶語卻被他吻得整個人都要化在他懷裡了一般,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隻剩下不住的回應。

吻著吻著,氣氛便有些升溫了,陶語失神的抓住嶽臨澤的衣領,將?身子無限貼了過去。嶽臨澤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抓住她的肩膀,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

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嘴唇上都泛著晶瑩,在灑進?窗子?的月光下,被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陶語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方才的主動,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心裡又微微疑惑,為什麼沒有繼續下去。

嶽臨澤輕拭一下她唇角,啞聲道:“不急。”今日他對她做出的事實在糊塗,和他想象中的都不一樣,他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要了她,至少要好好準備一下,叫她記住自己才是最特殊的。

陶語臉上溫度升高?,不自在道:“我問你這些了嗎?搞得我好像很急.色一般。”她在嶽臨澤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嶽臨澤輕笑?一聲,將?她又往懷裡帶了帶,陶語感覺到有東西硌到她了,先?是疑惑一瞬後立刻無語了:“喂,你就這麼睡?”

“嗯?”嶽臨澤不解。

陶語挑眉,膝蓋稍微抬了抬,碰了碰他後道:“不難受嗎?”

嶽臨澤的臉轟的一下紅了,白長了這麼多年歲,這會兒羞得像小孩子一般:“你……”

“怎麼,剛才不還說跟老鴇學了不少本事麼,這會兒又害羞起來了,”陶語想起他剛才的話,心裡有些酸溜溜的,“喂,你有沒有跟彆人……”

“沒有!”嶽臨澤帶著薄怒道。

陶語嚇了一跳:“你這麼凶乾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不過聽到他這麼堅定的否認,心裡也是很美就是了。

“我又不是你,自然是要守身如玉。”嶽臨澤餘怒未消,他為她守身這麼多年,每日裡盼著她會回來,連個妾室都沒收過,就是怕她哪天回來了會嫌棄他,結果他辛苦這麼多年,她卻還是懷疑。

陶語聞言嘴角抽了

抽,不由得辯解道:“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搞得我一點節操都沒有一樣,我收英公子是在守寡之後,之後跟英公子斷了,你可見過我亂搞?。”

“我倒寧願你沒認識我之前亂搞。”嶽臨澤悶聲道,也省得你這輩子?睡過的男人活著的隻有英公子,搞得他在你心裡好像有多特殊一樣。

陶語愣了一下,竟是聽出了他的潛台詞,一時失笑?:“你倒是大方……”

“還不是被你氣的。”嶽臨澤垂眸,下一刻突然感覺自己被握住,他登時便繃緊了身體。

陶語幽幽道:“辛苦你這麼精神的份上還跟我吃這種陳年老醋,為了獎勵你不出去亂來,我便破例一次吧。”

嶽臨澤悶哼一聲,一隻手抓住了被單,將?被單抓得皺巴巴的,他微微喘息一瞬,還不忘開口問道:“破例的意思,是隻有我嗎?”

“……是是是,隻有你值得我這麼破例。”見?他一直糾結她和英公子的‘往事’,陶語便相當無奈,她明明跟那個英公子連手都沒牽過,卻還要承認他們之間有一腿,就好像不是因為她的錯,她被彈出去十五年後還要承受全部後果一般,那是相當的無奈。

嶽臨澤一聽滿意了,將?臉埋進?了她的脖頸間,像隻小貓一般順從……嗯,體型巨大的那種小貓。

窗外月涼如水,閣樓內逐漸升溫,等陶語兩條胳膊都酸得不像自己的後,嶽臨澤才算結束。陶語眼皮沉沉,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窩在他懷裡,迷糊的看著嶽臨澤幫她擦洗手上的東西。

半晌,她懶散道:“明日起,就不要往我身上用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吧。”

“……嗯。”嶽臨澤如被順毛了一般,低聲應道。

陶語輕笑一聲,等他給自己擦乾淨後,便抱著他的脖頸悶悶道:“地上硬,回床上睡。”

“……好。”嶽臨澤不想她離開,但也不願委屈了她,掙紮一下後還是將人抱了起來,放到床上給蓋了被子才要轉身。

隻是他還未走,陶語便帶著笑?意問:“不睡覺,你上哪去?”

嶽臨澤愣住了,陶語往裡麵翻了一下,騰出個位置給他:“你是男人,要睡在外麵保護我。”

“好。”這會兒嶽臨澤如踩在棉花裡一

般,每一步都是虛的,聽到她的話,便下意識的點頭,然後躺到了她旁邊。

陶語終於撐不住了,很快沉沉睡去,嶽臨澤在她旁邊躺了許久,直到唇角有些僵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傻笑,他歎了聲氣,側身將?睡熟的陶語抱在懷裡,總算開始入眠。

因為晚上鬨了許久,陶語翌日睜開眼睛時已經天光大亮,嶽臨澤已經不見?了,隻有每日裡伺候她的小丫頭站在床邊,她下意識動了動手腳,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沉重無力?感。

嶽臨澤果真放棄把她搞癱瘓了?

小姑娘看到她醒了,高?興的端過來一個寬盤,上麵放著一身一看就十分貴重的衣裙。

重點是這是套素淨衣裳,而?非喜服。穿了幾日紅色、快要被這種顏色刺瞎眼睛的陶語瞬間眼前一亮:“這是你們大人給我的?”

小姑娘立刻點了點頭,將?衣裙放到一邊想幫她寬衣,陶語笑?笑?拒絕了:“不用,我今日可以自己來。”

小姑娘又一次點頭,把衣裳給了她。陶語邊換衣服邊開口問:“我能去院中走走嗎?”

小姑娘麵露為難,陶語笑?道:“怕什麼,跟你開玩笑的,我喜歡閣樓,不願意出去。”看來嶽臨澤隻是給了自己相對的自由,這閣樓還是不準出的,不過也沒關係,早晚有一天他會對自己徹底放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