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少爺有病3(2 / 2)

這兒陶語已經沒什麼力氣?了,腳步越邁越小,速度也越來越慢,隻靠一?股意誌力往前再往前,直到腳下踩到了軟綿綿的東西不慎摔到,她就徹底起不來了。

仰麵朝上喘息著,胳膊腿兒都好像廢了一?樣,陶語心裡一?直惦記著?沒有音訊的嶽澤,不敢歇太久,稍微恢複一?下力氣?後就坐了起來,隨後意識到自己的手按到了什麼東西,她一低頭,就著月色看到一個趴在地上的人。

陶語猛地往後倒去,差點就尖叫出聲音

,她震驚的看著?那人,久久都不敢動一下。半晌見那人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她心裡微鬆,猶豫的走上前去,看清楚他?身上穿的是高檔定製的西服,一?看就和那些追殺他?們的人不是同一?種類型。

隻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山林裡?陶語有?些?疑惑,從旁邊的地上撿了根樹枝戳了戳他的胳膊:“喂……喂……”

戳了半天不動,她眉頭皺起,大著膽子繞他?一?周,最後在他的臉對麵蹲下,把?手指探了過去。沒等她試出還有?沒有呼吸,對方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陶語驚叫一聲,結實的摔了個屁股墩。

“你沒事?”深山老林孤男寡女,陶語果?斷撿起旁邊的石頭,打算隨時砸上去。不過剛剛她沒細看,這會兒怎麼覺得他?怎麼那麼眼熟?陶語遲疑的看著?他?埋進落葉裡隻剩下一?點輪廓的臉,這不就是副人格嗎?!

對方微微喘息一瞬,在月光下揚起臉看向她,陶語手裡的石頭瞬間就掉了。嶽臨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緩緩道:“是你。”

“嶽哥!”陶語欣喜的撲了過去,把?他?扶起來坐到一邊,雖然月色不怎麼樣,月光下的人也不能看得太清楚,但陶語就是忍不住從頭到腳把?他?打量一遍:“你……你衣服怎麼換了啊,那群人呢?你甩掉了?”

嶽臨定定的看著?她,也不說話。陶語隻覺得他?跟之前比起來,周身的氣?場好像收斂不少,透著很?明顯的疏離感。她遲疑的看著?他?:“怎麼了?”

嶽臨不說話。

陶語舔了一?下嘴唇,莫名覺得氣?氛有?些?緊張,她想了一?下道:“那個……你胳膊上的傷還好嗎?”

嶽臨眉頭輕蹙一?瞬,很?快又恢複平靜。陶語看他?這幅樣子也不敢輕易靠近,隻是心裡隱隱覺得奇怪,副人格怎麼消失一會兒,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皺著眉頭看著?嶽臨的臉,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張臉明明白白展現在她眼前,她確定這人就是副人格。

就這麼一?小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陶語很?想問他,但是看到他的表情還是作罷了。

嶽臨看著?眼前謹慎的女人,眼底流露出一絲

嘲諷,他?剛要說什麼,心口就傳來一陣劇痛,他?瞬間咬緊牙關,把?痛呼咽了下去,而這陣疼痛並沒有?就此打住,反而逐漸朝全身擴散,很?快他的身上就浮了一?層汗,而額角的青筋也越來越明顯。

終於他堅持不住了,悶哼一聲摔到地上,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陶語嚇了一?跳,忙衝過去抱住他?的頭,讓他枕著?自己的腿,看著?他?的右半邊臉的輪廓,總覺得他?似乎消瘦了些?。

難道是月光的作?用?

陶語摸了摸他的頭發,發現他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她頓時急了:“你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槍傷疼痙攣了?還是又多了其他的傷口?陶語急忙去解他?襯衣上的扣子,想看看他?還有?什麼地方受傷。

“滾……”嶽臨感覺到她不規矩的手在身上亂摸,當?即咬著牙道。

陶語手上一?頓,突然想起問他似乎比自己檢查更方便,至少不用擔心會碰到他的傷口:“你剛剛又受其他傷了嗎?”

嶽臨艱難的呼吸著,兀自抓緊自己的手臂,想借此分散一下注意力。陶語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這是乾什麼,小心碰到傷口!”她說完就去掰他的手,嶽臨的手勁雖然不小,但這會兒已經到了極限,很?容易就被陶語掰開了手指。

等掰開他?的手指,陶語就想檢查一下他?胳膊上的傷,但他?身上的西裝是黑色的,根本看不出來有沒有血跡滲出,她摸了一?下袖子,發現觸感是乾燥的後鬆了口氣。

嶽臨陰沉的看她一眼,見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眼睛裡是他不需要的關心和擔憂,心裡翻騰起一?陣惱意。他?抿唇撐著?身體從她腿上離開,一?聲不響的往前挪了兩下,卻又很快摔到地上,痛得呼吸聲更沉了。

陶語臉色瞬間黑了,再也懶得去想他性格大變的原因了,拖著?他?的肩膀把?人強行薅了回來,一?把?按倒在腿上,見他?還想掙紮,就一巴掌拍到了他?腦袋上:“我看你再胡鬨!”

“你……”嶽臨眼神暗了下來,又一?次動了殺機。

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的陶語,見他?終於老實下來了,心裡隱隱鬆了口氣

,用袖子擦了擦他腦門上的汗,安撫的拍著?他?的背:“好了好了,彆鬨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不好,不然我會擔心的。”

她聲音親昵,安撫他?的手法熟練,好像之前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一?樣。嶽臨嘲諷一?笑,隻覺得這女人蠢得可以,他?和嶽澤除了一?張臉相同,可其他的並沒有?半點相似,然而她卻到現在都沒有?發現。

如果?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陶語肯定會大喊冤枉,畢竟在她有?限的經驗裡,從來沒有?過兩個副人格同時出現在一個世界的經曆,之前先入為主的確定了嶽澤是這個世界的副人格,那她再見到長得一?模一樣的嶽臨,認錯人幾乎是必然的。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黑夜給?了嶽臨很?好的保護色,陶語並不能像白天一?樣把他?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從頭到尾,她都沒看得嶽臨左邊的臉,沒看到他的左臉上光潔一?片,早就習慣的傷疤並沒有在他臉上出現。

陶語說完見他?並不回答,無奈的歎了聲氣,俯身輕輕的親了他?汗濕的耳朵一下,溫柔道:“不願意說就算了,我陪著你。”

她剛剛隻顧著?跑,又加上迷路,早就沒有了時間概念,大概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嶽澤是被人抓了之後又做了些?什麼,所以才會換了身衣服出現,既然他現在不想說,那她還是先彆問了。

嶽臨身體猛地僵硬了,連身上的疼痛和眩暈都因為他分?散了注意力、從而變得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她的親吻像是蜻蜓點水一?觸即分,可嶽臨被吻過的耳朵卻是不斷的升溫,仿佛要融化了一?樣。

他?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冷淡道:“再敢碰我一?下,就殺了你。”

陶語笑了一?聲,將手搭在了他?身上,幫他按摩因為緊繃而酸疼的肌肉。嶽臨想讓她滾開,但痛苦卻神奇的因為她熟練的手法被平複不少,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陶語見他?因此舒服了些?,頓時就放心不少。就一直幫他?按,一?隻手沒力氣?了就換另一隻手,很?快自己就因為用力出了一?身的汗,但為了安撫他?的情緒,她

什麼都沒說,隻是咬牙硬撐著?。

山林裡十分?安靜,萬物都陷入了睡眠之中,隻有兩個跟自然比起來微不足道的人類還都清醒著?,想要等到天亮去謀一?條生路。陶語的喘息聲在耳邊一?直浮著?,嶽臨靜靜的側枕在她的腿上,等待新一輪的痛苦過去。

以往每次不舒服,他?都會逼自己清醒著?忍受,因為他不知道一?旦睡過去,還有?沒有可能再醒來,但這次不一?樣,這個女人的呼吸聲是那麼鮮活,她的手雖然小,卻時時在提醒他?還活著,所以他忍不住懈怠,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終於,在天光即亮時,嶽臨閉上眼睛睡了過去。陶語聽著他?逐漸沉穩的呼吸聲,終於鬆了口氣癱到地上,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倒頭就睡著了。直到睡熟,她都下意識的不敢移動雙腿,生怕會吵醒枕著?她的腿的人。

因為白天的波折,已經累極的陶語睡得很?死,哪怕清晨的露水浸濕了她的頭發,她都沒有?從夢裡醒來。

最先醒來的是嶽臨,他?動了動身體,驚訝的發覺自己竟然不靠藥物熬過了一?個晚上,他?撐起身體站起來,盯著睡著的陶語看,眼底一?股暗潮湧動。

是因為她嗎?難道所謂的衝喜,真的有?效果??

嶽臨眼睛微眯,緊接著?捂著?嘴咳嗽起來,一?張蒼白的臉因為呼吸急促而泛起了微紅。

他?的咳嗽聲吵醒了陶語,陶語清醒過來的瞬間就急忙爬了起來,看到他扶著樹彎腰咳嗽後,急忙過去幫他?拍背:“怎麼了?”

嶽臨咳了很?久,這陣咳嗽帶走了他?所有?的精氣神,咳完後他連腰都不能完全直起來。嶽臨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嘲弄,他?真是瘋了,才會覺得那群嶽家人愚弄他?的話是真的,像他這樣不被庇佑的人,怎麼可能會變成一?個健康的人。

“還好嗎?”陶語皺著眉頭把他?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又伸手攬住了他?的腰,想要扶他到一邊去休息,嶽臨不高興的想要避開,卻還是被她攙住了。

陶語剛半強迫的把?人扶住,就突然感覺到了不對。昨天夜裡雖然讓他?枕著?自己的腿休息,可是當時並沒有覺得異常,這會兒一

抱才突然發現,這人怎麼突然瘦了那麼多?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正對上他?淡漠的眼睛——

以及他一?點傷痕都沒有?的左臉。

陶語怔怔的看著?他?,半晌猛吸一口冷氣,沒等她問疤怎麼沒了,嶽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們在乾什麼?”

陶語確定她扶著的人沒有?說話,而且聲音明顯是從前麵傳來的,她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像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顫巍巍的著?看向前方。

不遠處,嶽澤頂著一?肩的晨露,麵色不善的看著?他?們這個方向:“嶽臨,放開我女人。”

聽到他叫出那個同胞哥哥的名?字,陶語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不會跳了,全身的細胞都在咆哮“怎麼可能!”

麵對嶽澤捉奸一樣的眼神,她下意識想鬆開扶著的這人,可惜對方卻一反剛才抗拒的態度,單手扣住她的肩膀半倚在她身上,輕描淡寫?道:“看不出來嗎,在和你嫂子**。”

陶語:“……”

氣?氛猛地僵持起來,她愣了半天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昏厥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陶語:怕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