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奇怪夢境(2 / 2)

宿子年欣喜地看著她醒過來,“我叫宿子年,你發熱了,剛剛喂了藥,體溫才降下去。”

秦昭在前幾天,曾貼心地將山意秋需要用的藥都放在了床頭,仔細地寫下了用量,大概早就想好要拋下她。

宿子年和青年男子為躲匈奴騎兵,進入了離城門出口最近的民宅,就見一個女童在床上已然奄奄一息,身邊是放好的藥材。

宿子年實在不忍,再三哀求下,才帶著她一起逃出天垂城。

此刻,他們身在去往北涼城路上某一處破敗驛站,驛站內滿是逃出天垂城的難民。

山意秋此刻的嗓子尤如刀割,斷斷續續地吐著字:“那秋秋還活著嗎?”

宿子年連忙幫她蓋好身上散開的厚棉衣,輕聲說:“你睡了一日而已,你還活著呢,彆怕。”

青年男子林奇卻冷硬地打斷了麵前的溫情畫麵,直接詢問:“你爹娘何在?”

山意秋明亮的眼睛裡浮起了豆大的淚珠,囁嚅著說:“他們不理我,帶著哥哥走了...”

林奇並不為所動,一直用審視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她,長驅直入毫不轉彎:“那你打算如何?”

“秋秋不知道...”

山意秋像隻感知到猛獸來襲的小動物一樣,看著他皺起的眉間,畏怯不已,隻得又憋回脫眶而出的眼淚。

林奇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殘忍地點破真相:“你知道我們不會一直帶著你吧?你還是早做打算,我們...”

話還未說完,山意秋的淚意徹底潰堤而出。

她才五歲,以往最大的憂愁無非是失去了最愛的小狗而已,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何一日內,她的世界會如此天翻地覆。

宿子年還是不忍心看著幼童的眼淚,打斷了林奇,在他不讚成的眼神裡,卻堅定承諾著山意秋:“夠了,林叔彆說了。球球,彆怕,我們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山意秋淚眼汪汪,小聲反駁:“我叫秋秋...”

因為音節含糊,宿子年並未聽清她在說什麼。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端起放在身邊的破了口子的碗,湊她嘴邊,低聲在她耳邊說:“球球,乖,喝藥吧。”

山意秋素來是不愛喝藥的,往常在家總要母親哄了又哄,才肯咽下幾口。

但她望著小心照顧著她的宿子年,總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兩隻手捧著碗邊,一點點地喝下了一碗苦藥,生怕撒了一點,浪費了。

苦澀從口入心,她喝得艱難,但再反胃,也不會吐出一滴來。

她或許已經迷迷糊糊地認識到,她的爹娘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也被爹娘不留情地丟掉了。

但娘說,她得活下去。

山意秋喝了藥後,困意又翻湧上來,她被宿子年用棉衣裹著,睡在了宿子年懷裡,鼻尖縈繞著宿子年本身獨特的氣味,讓她睡得很安心。

此時,山意秋很快又進入了奇怪的夢裡,這次畫麵很快就清晰了起來。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杯水,但是那像琉璃的一樣材質讓她目不轉睛。

她從未見過這樣透亮的琉璃,連她那在天垂城算得上富庶的父親,也隻珍藏了一盞碧色的琉璃燈,僅在麵見親友時才拿出來觀賞把玩。

可那盞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