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被人收養?(2 / 2)

山意秋點點頭,跟著西嵐走向了書房,獨留神色複雜的南歌一人在房內。

待至書房,剛一進門,撲麵而來便是一股熏香味,清淡裡帶些冷冽之感。

宿子年身著青色衣衫,手持一本書,斜躺在椅子上,雙腳帶著節奏輕輕點地,在他案前攤了一封長信。

林奇則站在他身側,死死盯著信上龍飛鳳舞的筆跡,眉頭緊鎖。

山意秋脆生生地打著招呼:“林叔,哥哥。”

“西嵐,你先下去吧。意秋來坐。”宿子年悠悠合上倒著的書,指著身旁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意秋,我找你來,是想找你商量個事。”

宿子年斟酌再三,還是儘量想將一件離譜的事情說得靠譜起來,他難得十分慎重地說著:“我有位師父,她是女子,並未婚嫁,也暫無此意,但她當前想收養一名女童。”

“我想問問你的意思,若你無意,也無妨,我拿此事問你,本就唐突了些。若有意,便聽我說下去。”

山意秋緊緊攥著衣衫,繞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也不敢看前方二人灼灼的目光,隻得無措地望向窗外。

此時正值秋末時分,儘管是太守府,也留不住多少生機,此地靠近邊境本就孤涼,而今歲連冷意都來得早些。

她想了好久,也隻能艱澀地說一句:“我不知。”

“我知你與爹娘分離沒多久,感情仍是很深,但你要曉得,你們再重逢可能不大。我不是逼你做抉擇,隻是你終究要找個容身之所。”

“你的身子需要療養,北涼處境仍不樂觀,岌岌可危說不上,但怎麼也說不得一句好來。昨日問你是否留北涼,是我並未深思,今日醒來想了許久,北涼非你能久留之地。”

宿子年歎了口氣,昨日他曾想過將山意秋托付給林大夫,今日醒來見了師傅容鳶的信,才明昨日所思之錯。

世事不易,滿門僅他一人苟活,他自己的路尚且不知如何前進,更遑論背負他人命運呢?

山意秋見身上的絲綢衣衫都被她抓得皺了起來,不敢再抓著,連忙放手,隻能絞著自己的手指,猶豫著開口:“哥哥的師父...是怎樣的人呢?”

宿子年的眼神又飄到書信上,看得他一陣發虛。

那白紙黑字,筆走龍蛇,可謂是一派胡言,但他還是簡要說了幾點來:“她是個很特彆的人,京城一行,我原本便就想著讓她為你療養。她並不是非要找個女童認她為娘親,隻是想養個女孩罷了。”

見山意秋一臉懵懂,他也許也覺自己強人所難,放緩聲音:“你可以再想想,見到她人後,再決定也不遲。我們明日便要動身去往京城,你有什麼需要備著的和西嵐說,她隨我們一起回京。待會我與林叔還有事情要商討,你若無甚要問,可先回去想想。”

“謝謝哥哥,我先告退了。”

山意秋在林奇攙扶下,才得以邁著短腿爬下了對她來說過高的椅子,林奇不放心,又送她出了書房。

林奇看著前方山意秋的背影,幾步一走就跟上了她的步伐,他又回望眼身後禁閉的書房門,才攔下山意秋。

見山意秋停下腳步仰視他,他蹲了下去,滿臉嚴肅,冷聲說:“山意秋,我說話比宿公子難聽得多,但你必須曉得,你爹娘拋下了你,你要想活下去,無論是靠他們還是等他們,都行不通。”

山意秋泫然欲泣,但見林奇凝重的神色也不敢哭出來,隻得在他眼神的威懾下點點頭,認下該事實。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