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離彆時刻(2 / 2)

而她的弟子宿子年緊接在後麵,也送上了最真摯的賀歲詞,頗有其師之風。

“祝表舅青雲直上,蟾宮折桂。啊?不可說蟾宮折桂嗎?我以為是好詞呢...表舅爺,你也曉得我宿家文風不行的,不要和我計較啊。”

宿家文風的盛名離不開每一個宿家人的努力。

“祝表姨......”這句祝福還未說完,容旭就按著太陽穴,止住了他後半句不中聽的話,連忙讓夫人送上了紅包,他每年給的哪是紅包?這分明就是封口費!

不就是當年,趁他外祖去世想要撈點好處嗎?這也沒撈到啊?而且容月都死了,她的好大兒怎麼還來折磨他?

宿子年滿意地收下封口費,目光移向容旭身側的小胖墩,他約莫五六歲的樣子,卻滿臉橫肉,失了靈氣,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此子名為容望,也是容旭曾經妄圖逼著顧容鳶收在名下的孩子。他一麵對顧容鳶出言不遜,一麵又覬覦著顧容鳶的家財。

“哦?想必這就是表舅家的容望吧?一年不見,又憨厚了些啊。來,哥哥這有好玩的,咱們不和長輩混一塊。”容旭聽了宿子年的話深感不妙,儘管極力阻攔,但被寵壞的小孩子一聽見“好玩的”,長輩的話又怎麼會聽得進去呢?

之後,宿子年就盛情邀請他一起坐上了滑雪板。

隻憑簡單一句“容望,你不會不敢去自家庫房吧”,就激得容望燃起戰意,趕著大黑狗勇往直前,直接帶著他們一頭闖入了容府庫房裡。

刹那間,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破,玉碎了瓦也難全。

等一群人再趕到時,庫房已是一片混亂,玉器碎片鋪了滿地,讓人無落腳之處。黑狗咧著嘴吐著舌頭直哈氣,一見顧容鳶就蹭著她的腿不放,像是在討賞一般。

顧容鳶寵溺地摸了一把狗腦袋,抬眼見著容旭鐵青的臉色,忍不住掩麵輕笑,陰陽怪氣地說:“容大人,您該不會和條不懂事的狗計較吧?這狗我明日還要送入宮內呢,我昨日送了意秋做的滑板車,但忘記送狗了,還不知道母後該怎麼說我的冒失呢?”

皇後這座大佛先壓了下來,加上是容望自己闖入的庫房,於情於理,容旭這一通訓斥不得不又憋了回去。

容家兒女見家主不說話,也鬱氣結心,板著臉連忙催著下人開席,隻想趕緊吃完了就送走他們。

午膳時,顧容鳶給了容家小輩紅包,同時恬不知恥地找容旭補上了山意秋前四年的所有紅包,揚言“我為儘孝,養邊境孤女,為陛下安天垂難民之心,望容大人支持一二”。

山意秋聽到這裡,卻忍不住開口問:“娘會這麼大方?”顧容鳶居然願意給容家人紅包?那可是錢啊!

宿子年此前不曾在意過這點,一聽山意秋的話好像才琢磨出了一點不對,好奇道:“師父給的紅包裡麵全是銅板,你收到的紅包不是這樣?”

他每年都能收到顧容鳶沉甸甸的紅包,但一打開後裡麵都是一串串銅板,就憑這點錢在酒樓裡都吃不起一頓飯,每年容月都不屑收走這份壓歲錢。

聞言,山意秋從枕頭下掏出了顧容鳶給的紅包,扯開後裡麵全是金瓜子,配上正紅的荷包,顯得格外富貴。不知為何,她手心裡的紅包變得燙手起來。

這是偏心嗎?她有一日是這個被偏心的對象了嗎?

可是,顧容鳶為何要騙她會去北涼?

小七是沒有和她說實話,但她已經從小七的語氣窺見了真相。它每次支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