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信我嗎(2 / 2)

當趙崇的目光觸及“宿子有曰:以少勝多、戰無不勝,無他,唯手熟爾”這句話時,趙崇瞳孔放大,不小心就將胡子拽下了幾捋,瞬間的痛感在燃起的心火裡又澆上了一桶油。

他暫且按下不表,往後又翻了一頁,發現後麵的策論更是一派胡言!這個小兔崽子竟幻想起了自己做大將軍的未來,為自己作了篇傳記。

還是一堆錯字的那種。

他將這一摞策論摔在了山意秋先前那堆白紙上,另一隻手指著宿子年,一時被氣得說不上話,緩了一會後,跌坐在椅子上,才顫著聲音大喝一聲:“宿光濟!!”

山意秋被他突如其來的高音,嚇得縮了縮腦袋,趁他一門心思怒視宿子年的時候,悄悄翻起了策論。

很好,她說先前他怎麼就起了興致,主動來問她策論怎麼寫呢!原來這第一篇策論就是她曾經口述過的內容!

無恥!太無恥了!

“彆翻了,混賬寫的自是混賬東西,這你也要學?”趙崇一記眼刀射來,山意秋立馬撤回了一隻手,垂頭不語,不得不聽著他的訓斥。

趙崇罵著罵著就口乾舌燥起來,宿子年很有眼色地遞去了一盞好茶,他抿了一口後,情緒肉眼可見地被撫平,翹起的胡子都重新耷拉了回去。

山意秋不願落於下風,踮起腳,主動為坐著的趙崇錘起肩來。

趙崇感受著肩上聊勝於無的力道,長歎一聲:“罷了,教你們一天,我得折壽十年呢!”

“子年,我曉得你不愛文人這套,但我也不求你能舞文弄墨,好歹彆人指桑罵槐之際,你能聽懂他在罵什麼吧?”

“意秋,你太過聰明,旁的事總能一點就通。但習字卻是長久之事,聰慧在其中作用不大,靠的更多的是恒心啊。”

他整個人難得鬆弛了下來,語重心長地說完後,就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

卻不見他身後的那兩個腦袋漸漸湊在一塊,對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開始評頭論足。

山意秋學趙崇先前的樣子,摸著不存在的胡子,語氣微妙起來:“趙大人起初進來的時候,是左腳不便吧?方才出去,怎麼又是右腳不便了?”

句句有回應,句句不中聽的宿子年回她:“嗯...確實,他演得不甚熟練啊...”

“不甚熟練”四個字猛地戳中了山意秋的神經,她一把推開宿子年,叉著腰仰視宿子年,氣鼓鼓地說:“那確實比不上你,你騙我!你說你沒動筆!”

她踮著腳尖,想從氣勢上贏過他,掙紮一會後力有不及,不得不泄了一口氣對他說:“你往下蹲點,我這樣仰頭發脾氣,怪沒氣勢的!”

宿子年俯視著她的頭頂的發旋兒,一陣輕笑就閃進了她的耳中。

她剛想繼續忍痛墊腳,就見眼前的少年半蹲了下去,微微仰著頭望向她,眉間那一點紅觸手可及。

“我可沒說我沒動筆,我說的是我完了,我的確被罵了一通。”

合著“完了”還能一語雙關啊??寫完了也完了?

他究竟得寫成什麼樣,才能在落筆後就敏銳地察覺出自己完了?

於是,山意秋扭頭就又翻起先前未看完的策論,幾縷發絲無意間正好拂過宿子年的眉心,隻留下淡淡花香。

她越看越樂不可支,指著“宿子”問他:“那這宿子是指宿將軍,還是指你?”

“我爹。”

山意秋好奇:“他真說過?”

“他倒也沒這麼有文化,宿子說的是,爺打過的仗比你吃的飯還多,贏你們一群廢物還不是手到擒來嗎?咋的?不服來乾!”宿子年仔細回憶宿遊當時的神態,儘力模仿著他的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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