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江南水患(2 / 2)

死得其所?她想起顧容鳶對宿子年的痛罵,“哪條律法規定了姓景的人就得去送死呢?”

山意秋粗魯地抹了一把眼睛,繼續推著他往外走,“少說這些大道理,快去更衣。等你明日風寒了,我就在你床頭諷刺你。”

“久病床頭無孝子?”他笑著說完,就又撐傘踏入雨裡。

“滾!”

暴雨下了整整十日,在第十一日時,毀滅的號角聲終於停了下來。

整個王府滿地落葉殘花,它們像是隕落的蝴蝶在壯烈赴死後,隨波逐流,在漫長的雨季裡長途跋涉。

而被暴雨攔住腳步的趙崇,僅僅隔了幾日再次上門授課。

書房裡,他的臉色極為陰沉,黑青色的眼圈像是被烙在了眼底,難以抹去。精神不濟下,袖口蹭了墨水,他都不曾留意。

“趙大人,是出什麼事了嗎?”在趙崇的袖口再次拂過硯台時,山意秋開口詢問。

趙崇的思緒才又被拽了回來,失神地盯著袖口不斷滴落的墨水,滿懷歉意地說道:“今日是我的過錯,就到這吧,明日補上。”

語畢,他便想辭行,卻被宿子年攔下。

“趙大人留步,不妨說說,我們興許能分憂呢。”

趙崇上下打量了眼宿子年後,肉眼可見地愈發頹廢了起來,不由得歎了口氣,“秋闈啊,今年秋闈取消了,我小孫子又得等了。”

秋闈對宿子年而言,確實無能為力,彆說為趙崇分憂了,他不添憂就不錯了。

他眸光裡起了一片波瀾,又歸於平靜,思索一會,往後退了一步,還是請趙崇先行。

而在趙崇邁出一隻腳後,又被山意秋叫停了,趙崇無奈回頭,這一步三邁是怎麼回事?

“趙大人愁的不是秋闈吧?”山意秋記得趙崇說過自己的小孫子天資聰穎,本想壓一壓的氣性,讓他參加下輪秋闈,但奈何本人不願意。

趙崇笑了,倒有幾分如釋重負的樣子。他趙家世代為官,小孫子年紀又尚淺,區區一個秋闈推遲,他又怎會焦心不已。

他乾脆又坐回上座,語氣裡不免帶了幾分考校的意味:“確不是秋闈,你們能猜出來嗎?”

書房外是陰沉沉的天,恰如宿子年的心情,他搖了搖頭,眼神示意趙崇有話快說。

話裡說的是“你們”,但趙崇從頭至尾都未曾看過宿子年,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山意秋身上,其中摻了幾分期待與鼓勵。

這樣的視線,自從他來了北涼後,一直成為山意秋的專屬,他仿佛徹底放棄了宿子年這塊朽木。

“是水患嗎?”山意秋試探著開口,卻見趙崇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有地方受災很重?”

趙崇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徹底打破了他先前不苟言笑的形象,難得見著他如此肆意的模樣。

他笑了很久,才斂去笑意,又嚴肅起來:“是,你還想問江南吧?謠傳的預言之人,其實不是覃國師,是你吧?意秋。”

“你們都曉得,我曾經日日下朝後找宿遊談話。那在宿遊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