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子年從未看過山意秋的畫,隻眼裡那歪歪扭扭的線條,毫無美感的勾勒,看著都不太像是作物。
就算退一步來說,至少不太像人能吃的食物。
原來,她也有做不到的事嗎?
山意秋被小七笑多了,對他的評價也不失望,十分謙讓:“那你來?”
能者居之嘛。
於是,宿子年在山意秋的口述裡,握著筆艱難地畫出了一幅更扭曲的畫。
先前山意秋的作物,畫的好歹看出來是死物。
而他的畫活似作物成鬼,前來索命。
兩人對著畫一陣沉默,四目對望間,都歎了口氣。
作為顧門的大師兄,宿子年頗有擔當,找出了解決辦法:“等你病好了,你找趙文吧。”
“他會畫?”山意秋狐疑道,宿子年方才在作畫之前,他也是這般篤定的語氣。
宿子年點點頭,肯定趙文之才:“好歹是前禮部尚書之孫。”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畫紙揉成團,將鎮鬼符藏在掌心,不見天日。
一些多餘的道教天賦,不要也罷。
但山意秋提出質疑:“可我們也在前禮部尚書門下,畫得也就這樣...”
宿子年對趙崇的人性向來不抱希望,“不,他本就不認我,看了你的畫後,你也會被逐出門。”
趙崇那麼吹捧的孫子,必然才華出眾。無能之人,自然不能是他趙崇認可的弟子。
“行吧。”山意秋還是將信將疑。
這樣百無聊賴的休養日子,山意秋足足苦熬了一個月,每日但凡看上兩個時辰的書,執刃就真的要用苦藥殺了她。
在最後一日時,山意秋的院裡就迎來了一個不熟悉的客人——楚華。
香皂進貢後,皇上頗為喜愛,京城名流皆趨之若鶩,香皂的生意自然蒸蒸日上,楚禾連年還未過完就急著回京城打理生意了。
但她兩個孩子依然還留在王府裡跟著曲濟,也不知他們這對前夫妻究竟是何打算。
楚華是幾個孩子裡最年長的,明年將要及笄了,與楚禾那般淩厲的長相不同,她更為溫潤,性子也更柔軟。
“意秋...”楚華帶著歉意開口,似是要說些難以啟齒之事。
“怎麼了,華姐姐?”
“意秋,我爹讓我來問琉璃之事何時能開始?他已尋址建了火爐。”楚華都不懂父親為何非要麻煩一個尚在病中的孩子,意秋就算再聰慧,這般體弱,哪能陪他折騰那些火啊泥的!
但她沒想到山意秋積極響應,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極為興奮,那模樣和父親發瘋的樣子竟有異曲同工之處。
山意秋原地蹦了好幾下,玉釵都搖搖欲墜了,她握著楚華的手晃了好幾下,“我明日便可!”
不在院子裡閒著,她乾什麼都行!
一群人把她當易碎的瓷器,嚴厲如趙大人都不讓她寫大字了!
“你是真心喜歡嗎?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