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黑夜前(1 / 2)

《被係統劇透曆史後》全本免費閱讀

趙黎眼皮微垂,掩住冷意,像是不在意他的審問一般,說得極為直白:“嗐,這不是家父想讓北涼從琉璃坊裡分杯羹嗎?得有個師徒名分才好提啊。”

“家父為利,山姑娘為名,各取所需,兩全其美,張大人應當能理解吧?”

“......”

這就是趙家的清廉門風?原來還是為了一個利字?

張澤沉默,不願理解,但他太能理解了。

隻是他實在是不甘心:“曲濟真身亡了?”

活著的曲濟,哪怕嚴刑拷打下,寫份假名錄也都能算他的功勞,但曲濟死了,他這就真的是白跑一趟了。

他這點品級哪怕是信口開河,三皇子也不會為此去拷打北昭王和太守。

畢竟三皇子求的隻是名錄,又不是結仇。

“這點小事,趙某還能虛瞞不成?”

趙黎回得極為篤定,見過曲濟的工匠師傅除了一開始那幾個,其他的都隸屬於北昭王。

一開始的那幾個,也早就被他暗地裡拉到了自己的太守府上做工。

在北涼地界上,張澤這點小勢力想查曲濟的蹤跡,很難。

或許隻會得出曲濟被趙黎暗害的結論。

張澤悻悻而去,瞧著還是不甘心,想查出點什麼撈些好處。

趙黎在下人收拾會客堂前,瞥見那張皺巴巴的銀票,定睛一看,不由得笑出聲來。

隻見金額極大的銀票上麵,寫著極為灑脫的四個字:天地錢莊。

清明也未到,不知他們如何弄來的。

真是兩個促狹鬼啊。

另一頭,兩個促狹鬼正坐在花滿樓裡。

花滿樓是北涼最大的青樓,見多識廣,麵對兩個顯然沒到十六歲的孩子,也欣然接納。

畢竟來者是客。

他們要了間大點的房,點了好幾個姑娘唱曲跳舞。

金絲玉管,仙樂風飄,雙足輕點,紅裙翩躚,鳶啼鳳鳴,美不勝收。

而隔著珠簾紅紗,依稀可見兩個少男少女的身影。

在絲竹琴聲裡,隱約聽見清冽的少年音問道:“意秋,你覺得這合適嗎?”

“合適,怎麼不合適了?”

山意秋回得乾脆,雙腿盤坐在玉案前,攤開未寫完的冊子,伏案書寫。

她拿著筆杆點了點宿子年案前的公文,催促道:“你該動筆了!還有好多你沒看呢!”

環顧屋內,地上鋪著花團錦簇的地毯,暖香嫋嫋升起時,佳人紅衫單薄,盈盈佇立,舞袖拂花枝。

屏風後原本應是盛放美酒的玉案,被收拾得隻剩下了筆墨紙硯。

至於玉案後的雕花大床,床架上銀鈴繚繞,流蘇垂落,帷幔輕拂間可窺得遊龍戲水的精美刺繡,春情旖旎又曖昧不已。

怎麼瞧著,這都不是個處理公務的正經地兒。

然而,雖然她逛青樓、聽花曲、賞美姬,但確實是個坐懷不亂的勤勉好官。

這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宿子年寫了幾筆,忽地想起什麼,就從腰間繡著扭扭曲曲白犬的荷包裡翻出了一張紙團來。

他攤開“長史”二字放在山意秋麵前,雙手握拳,願賭服輸:“那你何時想學騎馬?”

山意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是這人出老千,讓她都沒贏了的快感了。

京城亂成那樣,群龍無首,誰還有空管一個邊陲小王爺有沒有長史啊?

能派人來查曲濟,已是刑部尚書顧慮周全了。

所以拿到“江南”二字不一定贏了,拿到“長史”的卻多半是輸了。

但,她這騎馬還是要學的。

山意秋重新捏紙成團,當作欠條塞進自己的荷包裡。

債主點頭肯定:“等會吧,等這曲了了。”

“正好他在,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不如玩玩吧。”

聽見“玩玩”,宿子年倒在公文堆裡笑得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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