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係統劇透曆史後》全本免費閱讀
執刃為山意秋推開房門,有些遲疑道:“何須你親自去?”
醫者一旦不仁,很多事就沒立場再勸了。
她害怕自己的勸說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果然,今日喝了苦藥的病人脾氣也很大,陰陽怪氣道:“我偶爾也要透透氣,瞧瞧這人心啊,這才能提醒自己不要那麼容易就上當呀。”
“呀”的尾音上翹,像是一隻在氣頭上的貓,記仇得很,非要抓撓幾下,劃出幾道不疼不癢的傷口才罷休。
執刃又好氣又好笑。
王府地牢陰得很,一下台階,寒氣撲麵而來。
按宿子年的性子其實沒想過建地牢,但是喬霖之建了也就一直擱在這,前些時日才真正排上了用場。宿子年揪出了好幾個顧容鳶安插在王府的釘子。
不過她今日不是為了審王府裡藏的釘子。
走了幾步後,山意秋默默接過執刃遞來的外袍,如今她惜命得很。
地牢裡一個瘦弱的男子被鐵鏈鎖住,呈大字型狀,滿臉驚恐,涕泗橫流。
在他麵前的女子不施粉黛,粗布繒衣難掩清麗之姿,她坐在桌子上拿著紙筆一邊仔細描摹眼前人的相貌,一邊雲淡風輕地詢問:“說吧,為何要泄露北涼城中的事給匈奴?有什麼心裡話都說出來吧。”
此女正是瓏煙。
山意秋靜悄悄地坐在了瓏煙旁邊,接過侍衛送來的罪狀書,看了幾眼後,嗤笑出聲:“我瞧瞧呢,哦?就二十兩銀子?整個北涼就值二十兩?嗯?怎麼不多要點呢?通敵叛國啊,二十兩夠一生富貴了?”
本應秋日才起的戰事,初夏竟然就開始了,其中必有隱情。
初夏對遭受天災的匈奴而言太虧了,北涼向來貧瘠,初夏許多糧食作物、牲畜都沒到可食用的狀態。
匈奴費了那麼大勁,就搶一點回去,賺的還沒花的多,這夠什麼?必定有人泄露了北涼城現狀。
看似隨意搶掠的幾戶也是城外較富裕的人家。
順著關係網,很快就抓到了幾個人,眼前這個是最後一個。
可惜,這個應該不像前麵幾個那樣背後有人指使,隻是單純的貪心不足蛇吞象。
隻不過見到了前麵幾人的慘狀,他當場就被嚇得止不住尿了褲子,即使清掃過,還有著淡淡的臊味,令人不適。
京城派來的探子要是都這般,才會讓人覺得造反也是件挺容易的事。
他支支吾吾地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我...我隻是說了北涼有多厲害,我想著這樣...說不準能嚇到他們呢!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我不知道會這樣…”
瓏煙與山意秋對視一眼,四目相對間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憎惡。
真的又壞又蠢啊。
山意秋拿起桌上歪歪扭扭的、不知在畫些什麼的圖紙,不願再多套話:“哦?不知道?挺好,再給你半月,就要把北涼城的地圖畫給他了吧?”
這人不識字也從沒抓過筆,畫出來的圖,墨水都糊成了一團,像鬼畫符一樣,她都不用燒了,就算送到匈奴那,他們也認不清。
還不如她畫的呢。
既然並非京城的探子,此人也沒了價值。山意秋懶得再看他一眼,見瓏煙畫完了,就讓人把他拖了出去,拖去菜市處斬,以儆效尤。
山意秋向瓏煙道謝:“煙姐,麻煩您這兩日受累了。”
這幾日瓏煙一直在地牢跟進審訊,又是問話又是畫肖像,這番結束後還要撰稿,將其人與背後之人通通見報,實屬不易。
瓏煙站在台階上,看著地牢上方透出的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