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鳶飛戾天(三)(2 / 2)

哪有啥事不乾,就在後頭彎腰撿錢的事啊?

時不時容旭腦子糊塗了,還要在她麵前擺親爹的譜,給她惹點不大不小的麻煩,這又都是誰給他的臉?

看著顧容鳶痛罵容旭,是越罵越起勁了,山意秋揉了揉發脹的耳朵,不由得找了個話縫插了進去,打斷了顧容鳶:“既然不能輕易換掉養女人選,您又是如何一舉成了如今的長公主?”

山意秋直覺,這才是其中最關鍵的事。

顧容鳶前頭的口述應該都是真的。

那麼,在故事裡,小時候的容鶯聽起來也隻不過是一個有些聰慧又有野心的小姑娘。

可如今顧容鳶這一身本事顯然不是能在皇宮裡學到的。

要不然,景朝那些皇子怎麼一個比一個不像話呢?

甚至,景朝上下,至今無人知道顧容鳶是懂醫的。

而山意秋確實問到了點子上。

聞言,顧容鳶止住了對容旭無休止的謾罵,反而粲然一笑,眼裡多了幾分懷念之意來:“是覃遙啊,覃國師。他才應該是這一切故事的開端。”

覃遙,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時不時都要在山意秋的生活裡露上一兩麵來。

覃遙是景朝的前任國師,是當初的皇後、如今太後的親爹,他早早就死了,一直就活在他人嘴裡,像個上古傳說一樣。

傳來傳去,都不見真人。

有人說他能掐會算,料事如神,也有人說他憑一雙人眼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氣運來,趙崇直言覃遙並不會易學,隻是能夠通人性罷了。

覃遙的名號被山意秋在洪澇災害與地龍翻身之時,都借用過。

林生夫人的雙胎之兆,是覃遙看出來的,流產的征兆也是覃遙看出來的。

而三年前郝太醫給出的“保命藥”,執刃不屑一顧地說,這隻是薄荷糖丸,是覃遙慣用的整蠱小玩意兒。

“所以,覃遙為何要幫您?”山意秋目光如炬地問道。

“沒你想得的那麼複雜,其實很簡單。”顧容鳶揉了揉山意秋不知何時皺起的眉頭,在山意秋眼前搖了搖手指,輕快地說道:“因為,我是真心想去建真和親的啊。”

容崢是何種人物了?

他一聽容月說容鶯想要替自己做那和親公主,容崢就明白容鶯就是真的那麼想的,並不是憐惜容月的境地。

容旭與容崢從小就談不來,但兩家的女兒倒是很合得來,容崢愛女,自然會仔細瞧瞧容鶯的品性,他一個叔父都要比容旭那個親爹更清楚容鶯是什麼樣的人。

顧容鳶明白容崢為什麼要找覃遙,隻是一直也不清楚容崢怎麼就找到了覃遙,這兩人從明麵上看起來毫無乾係。

這事的突破口不在皇上身上,皇上隻是貪財,究竟誰給他做便宜女兒,隻要不讓他花這個錢,他都是無所謂的。

女兒而已,養個幾年不就送去建真了嗎?

皇後才是其中關鍵,實際上,她隻是想為自己的幼女籌謀一二。

而覃遙是皇後的親爹,親爹要選誰做外孫女,皇後當然能聽進去一二來。

覃遙沒有一口應下了容崢的請求,也沒要容崢送來的金銀珠寶,隻是說要看一看容鶯究竟是什麼樣的小姑娘。

容鶯第一次見到覃遙時,覃遙就已經滿頭銀絲了,穿著來看也不像是個國師,倒像是個仙風道骨的道士。

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