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意秋畫餅(2 / 2)

打仗一事,在後勤上,軍糧與藥最為重要。

當年朝中戶部不給軍餉,容月自己出資買糧,給出高價也買不到多少,背後是楚家聽從皇室子弟的命令在抬價,妄圖接盤容家的生意。喬霖之送去天垂的糧,被林奇克扣了大半。

而藥品,顧容鳶寫信給容月,說自己幫她調配,背地裡卻以此向先帝邀功,獲得了先帝喜愛。先帝調集了大批藥品,顧容鳶親自送去天垂,卻在止血藥裡特意摻著了不易察覺的毒。

安青瘸了的腿,曹煥被挖去的雙眼,孫讓胸口時常悶痛的傷口,皆因於此。他們受傷後止不住血,被容月花了高價請人送出天垂就醫。有的活下去了,有的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太多微不足道的小事。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做得不多,但每個人都做了一點,一點點的雪花滾成了大的雪球,砸向了天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顧毓點頭,除了顧容鳶、父親和先帝外,那時她買通了大殿之上的太監,不做彆的事,隻是為了聽聽早朝的事,太監不覺得這是什麼機密,為了錢可謂是事無巨細。

日日的早朝,她都用筆記下了,事前看不出端倪,事後總能從每個人的行為舉止裡推敲出來各人的意圖。

“姑姑太傲慢了,身為主人膝上的一隻狸奴,打聽了那麼多秘聞,我又怎麼還會是隻狸奴,我已經是隻長了牙的幼虎了。”

“我深知,姑姑是不會分我權的,我姓顧,我隻是她一顆棋子,我在她得勢後,還活著可不是好事。不過,我確實學得很好,這些年,我將她教我取悅於人的法子也反過來使在她自己身上,許是太不在意我,姑姑如今都沒發現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顧毓漫無目的撥弄著耳畔的耳墜,像是一隻閒不下來的調皮狸奴,可是微彎的眉眼像是一把弓,隻缺一發利箭而已。

“你那日的善意,是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呢…還是單純心軟了?”

“你猜呢?”顧毓狡黠一笑,裝作氣憤的模樣:“如今,我發現你那時就拿林相製衡姑姑,其實你壓根用不到我的提醒,也能自己離開長公主府。”

見山意秋不為所動,顧毓鼓起的麵頰陡然泄氣,她伸長手,戳了戳山意秋嘴邊的梨渦,笑道:“小騙子。”

山意秋躲閃,不服道:“你不也是?趙文說你也許對他毫無感情,可趙文還是騙了我一大筆錢給你做嫁妝——”

本來不生氣,但一想到那筆要不回來的債,山意秋愈發理直氣壯,朝著顧毓伸手討要:“還錢!”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夫妻本一體,總得有一個還吧?

“啪”地一聲,顧毓打掉了伸在麵前的手,毫不留情地回絕了:“要錢沒有。”

忽地,話鋒一轉:“不過你之後留京城,就為了殺了姑姑?”

說開了以後,很多事就都能問出口了。

山意秋搖頭:“不是。毓姐,你想做皇上嗎?”

“這問得多冒昧啊...”顧毓摸摸鼻子,似是靦腆的模樣,而後露出微尖的虎牙,毫不避諱:“我當然想啊!”

她興致勃勃地說起自己的打算:“我原本打算,姑姑要是殺光顧家的所有人,我就使計聯合彆人殺了她,我手裡有不少她的把柄哎,到時我也能蹭個不錯的起點。要是彆的兄弟登基,我就靜待時機,殺了他們,反正我年紀還小,又是寡婦,不用和親,還耗得起。”

短時間內,顧毓知道自己是沒戲的,沒兵權就很難成功,這些全要靠積累。顧毓心裡沒那麼急,看上去也很弱,這也是顧容鳶對她放下戒備的原因之一。

顧毓也曾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