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2)

婚婚入睡 慕吱 12891 字 6個月前

緊張起來,連稱呼都從“你”變成了“您”。

齊月內心叫苦不迭,煙姐為什麼要讓她乾這種事兒,太恐怖了!

聞言,齊聿禮斜睨她一眼。

他走到書桌前,坐下。

書桌上擺了棋盤棋盤,黑白兩字密密麻麻地屹立其中。

他食指和中指銜取一枚黑子,落在橫豎線的交接處。

而後,他又取了一枚白子,落下。

房間內霎時隻餘落子聲,清脆敲落。

齊月不聞不問地等著,猶如等生死宣判,內心急躁,手指扣著手心,快要掐出血來時,齊聿禮終於大赦天下般地開口。

“競爭對手?”他嚇笑,語氣裡,半輕蔑半嘲弄,“迄今為止,我還沒遇到過競爭對手。”

換言之。

沒有人能配當他的競爭對手。

一盤棋,皆是他下。

步步為營,勝負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與他人無關,誰輸誰贏,全憑他心情。

“告訴南煙,結婚的事兒,不需要她操心,她安靜點兒待著。”話音一頓,齊聿禮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聲音低的連塵埃都聽不真切,“乖一點兒就行,她隻要乖一點兒,我什麼都能給她。”

何必讓齊月過來明示暗示呢?

他總不可能眼看著她嫁彆人。

-

入夜,無風無月,夜幕深黑。

南煙惴惴不安地等著齊月的消息。

手機一震。

是齊月發來的。

一條語音消息,齊月緊張的聲線顫抖,聲音在密閉的浴室裡盤旋:“……三哥說結婚的事兒他心裡有數,不需要你操心。”

“但他後麵又說了一句,讓你安靜點兒待著。”

“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啊?”

南煙挑了挑眉,泡在浴缸裡的身子動了動,沾水的手抖了抖,水珠滾落。

她在手機上打字,回她:【沒事。】

齊月:【可我害怕。】

南煙笑:【放心,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有我在。】

齊月:【……你確定他會聽你的話嗎?】

南煙眼睫低垂,不急不緩地打下一行話來,【你確定,我會聽他的話嗎?】

要她安靜點兒待著?

她學不乖,最厭惡安靜。

思及此,南煙從浴缸裡站了起來。瓷白的肌膚上有著透明水珠,也有泡沫黏連。猶如出水芙蓉般,清冷,幽香暗生。

夜晚總會滋生些藏在白日裡的情愫。

壓抑的綺糜,克製的欲望,猶如水上泡沫般,一觸即破。

她沒衝澡。

扯下掛在牆邊的浴袍,披上後,走了出去。

房間裡,留下一地濕漉漉的腳印。

……

敲門聲響時,齊聿禮剛洗完澡。

他走過去,拉開門。

廊燈光線柔和,落在南煙沾水帶露的臉上,有著彆樣的風情韻味。

他眉頭一蹙,及時伸手,將她拉進屋裡。

“我房間的熱水壞了。”南煙低垂著眼,像是做錯事,“齊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房門鎖著。客房離得遠,走過去都要十來分鐘,所以……三哥?”

“進去洗吧。”

“謝謝三哥。”

她穿著拖鞋,一步一步,踩過地板上,他留下的濕漉腳印上。

洗完澡,把頭發吹乾,南煙才從浴室出來。

齊聿禮靠坐在床頭,看著手裡的文件。

聽到動靜,也沒抬眼,“明天我讓人把你屋裡的熱水係統修一下。”

南煙:“沒什麼好修的。”

“做事不周全。”他對此評價。

“……”

“既然找了這個理由,就應該把熱水係統弄壞,再過來。”

“……”

他總能輕易地戳穿她。

“你就不能裝什麼都不知道嗎?”南煙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文件,這個舉動,終於讓他正眼看她了,“我不是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把你放進來了嗎?”

“……”

還真是。

“再裝一會兒不行嗎?”她執著。

“下次一定。”

毫無起伏的語調,落在南煙耳裡,分外氣人。

但她是沒法兒跟他吵架的,吵架傷感情,即便他們之間,沒什麼感情。

喜歡他的權和勢,算喜歡嗎?

如果算的話,那她是喜歡他的,喜歡的不得了。

齊聿禮忽地下床。

下一秒。

天翻地覆。

南煙被他抱了起來,而後,毫無溫柔可言地,被扔在床上。

床墊柔軟,她甚至還彈了彈。

“我要回屋。”她裝模作樣地喊了一句。

齊聿禮欺身壓了過來,低頭湊近她頸間輕嗅,呼吸輕灑頸邊,羊脂玉般的脖頸,染上胭脂紅,他嗓音喑啞,拉長的語調惡劣:“都送到我嘴邊來了,我怎麼會錯過,你說對吧,煙兒?”

這麼多年,今天還是頭一次,南煙主動上樓。

顯然,齊聿禮被她的主動取悅到,猶如疾風驟雨般的掠奪她的氣息。

而南煙,猶如拚圖的碎片般,支離破碎,零落一地。

齊聿禮不管做什麼事兒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樣,好像不管誰都無法撼動他的情緒震蕩,即便在床上,他也僅僅是氣息不紊。鮮少說些令人臉紅的話語。

男人多少都是卑劣的,明麵上裝的像個正人君子,一到床上,嘴上什麼低俗下流的話都說的出口。

齊聿禮不一樣。

他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會身體力行地表示。

以往在床上,都是南煙說話的,她難耐的求,亦或是愉悅的嬌。

今天又多了一個頭一次。

頭一次,陣陣浪潮中,他低啞的嗓音如掀起浪潮的風,而她是在海浪中幾欲被掀翻的船:“要你乖的時候你不乖,不要你乖的時候,偏偏這麼乖。煙兒,你覺得這是懲罰,還是獎勵?”

額前熱汗氤氳,有她的,也有他的。

南煙迷離著雙眼,感知到的愉悅或是煎熬,都來源於他。

呼吸淩亂,她話語破碎,仍舊嘴硬無比“……我一直都很乖……啊——”

烏雲墜月。

南煙也墜落了。

她汲汲無力地癱軟著。

而後,落入一個濕漉漉的懷裡。

齊聿禮撥開她黏濕的額發,聲音裡帶著笑:“這麼快就上來認錯。”

他饜足地勾著唇,自問自答:“——當然是獎勵。”

他真的很喜歡她這一點。

被拆穿了,快速上來求饒認錯。用的,還是他最喜歡的方式。

多有意思,多合他胃口。

齊聿禮迎著熱汗,吻上她的唇,雙唇相碰,他呢喃般道:“這樣也好,乖——不乖,多有意思。”

總是那麼乖,生活會少了很多樂趣的。

她偶爾不乖一下,他頭疼一下,她又會求饒一下。

到頭來,他是最大受益者。

他看人的眼光從未出過錯,給自己挑未來另一半的眼光,自然不會出半分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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