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幕時,齊聿禮默默地在心裡記了下來,以後每天給南煙送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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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二人也沒找到個滿意的約會選項。
所以還是回家了。
關於約會一事,齊聿禮認為還是得要選擇一天進行完整的約會,安排的麵麵俱到。他將這事兒寫進備忘錄裡,以便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不過那天之後,南煙每天都收到了一束玫瑰。
前幾天收到的時候,她還蠻新鮮的,把玫瑰放在房間裡最顯眼的位置,時不時撇幾眼。後來天天都有一束花收,她頓覺索然無味,但還是會客套地說一句“謝謝老公”。
就這麼到了十月中旬。
南煙和齊聿禮的婚禮是在十一月下旬,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南煙和齊聿禮要忙的事兒還蠻多的。譬如說婚禮的酒店,婚禮的餐品,南煙又是個凡事儘心儘力,追求完美的人,嚴苛到婚宴時每一道菜都得她嘗過,覺得滿意了才上。
齊聿禮一般這種時候,就是坐在邊上陪著她,對她的意見表示讚同。
婚禮現場布置這些,全權交給了婚慶公司。
唯獨一樣不能交給旁人,那就是試穿婚禮當天的婚紗禮服。婚禮當天需要穿的禮服太多,晨袍、秀禾、婚紗、敬酒服等一係列禮服。除了上台時的主紗沒決定好,其他的南煙都已定好。
可市麵上的婚紗,除了最出名的Vieng婚紗外,其餘品牌的婚紗設計雷動,南煙接連看了十餘個品牌,都沒有滿意的。但Vieng婚紗又已退出市場。
南煙決心自己給自己設計婚紗。
回國前,她是Vieng婚紗工作室最年輕的婚紗設計師。其實從辭職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這半年的時間,她仍舊活動於設計行業,不存在手生的情況。
思及此。
南煙立馬動手操辦。
接連一個月的時間,她都在為自己的婚紗忙活。
最後,在婚禮前一個禮拜的時間,婚紗完工。
而就在她忙的昏天暗地的這段時間裡,絲禾的旗袍大賽正式開始,地方台和網絡平台同步播出。播出不到一個小時,微博熱搜,前十有八個是和該旗袍大賽相關的。
各大媒體平台,都在誇讚這次的旗袍大賽。
因此,南煙得空後,也找了個沒事做的下午,點開該比賽節目觀看。
但是也不知道是她敏感了還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某位設計師,設計出來的一係列作品,和她剛完成的’白日花宴’那麼像呢?
服裝抄襲很難定義,南煙怕是自己敏感,所以第一時間還是持懷疑態度接著往下看。因為該設計師隻畫了幾張草圖,草圖像,不代表設計圖像,更無法代表成服像。
節目到目前為止一共播了兩期,每期時長近兩個半小時,南煙從中午醒來就開始看,一直看到了晚上六點多。雖然更新了兩期,但是直到第二期結束,成服還沒出現,不過下期預告裡有劇透,說第三期就是成服展示比拚。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是周六,今晚八點,第三期節目全網上線。
於是齊聿禮晚上回家後,就發現南煙好整以暇地坐在電視機前,專心地仿佛整個人都快要鑽進電視機裡去了。
齊聿禮瞥了眼電視屏幕,恰好看到節目開始的畫麵,他疑惑:“怎麼看起這個節目來?”
南煙心裡有事兒,所以說話也顯得心不在焉:“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哪裡怪了?”齊聿禮邊脫衣服,邊往她坐著的沙發那兒靠。
“我再看會兒再和你說。”空氣裡突然多了股嗆鼻難聞的酒味兒,混雜著煙味,南煙皺了皺眉,“你喝酒了?”
“今晚有個應酬,喝了幾杯。”齊聿禮自己也聞的不太適應,“我先去洗個澡,有事叫我。”
“大晚上的我能有什麼事兒?”南煙催他,“快去洗澡,臭死了。”
“……”
齊聿禮就這麼被趕進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南煙還一門心思地放在電視上。她平視也沒這麼喜歡看電視啊,齊聿禮不太理解,難不成真想去參加這麼節目?當初拒絕了,她很難受嗎?
抱著這種想法,齊聿禮問她:“你想去參加這個節目?”
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
電視屏幕裡,赫然放著那位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旗袍,一共五件,有三件和南煙設計的’白日花宴’成服極為相似,還有兩件,和南煙的設計廢稿,相似度高的,簡直到了一模一樣的地步。
南煙一臉愕然。
察覺到她情緒變幻,齊聿禮不明所以:“怎麼了?”
南煙怔忡過後,拿出手機,調出自己的設計作品給齊聿禮看,看完後,又把手機界麵和暫停的電視畫麵進行對比,“你看,這兩條旗袍,是不是很像?”
齊聿禮作為門外漢,都看出了兩條旗袍超高的相似度。
他蹙眉:“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她設計的旗袍和你設計的這麼像?”
“我不知道,”南煙還頗有閒心地開玩笑,“你怎麼不說,是我抄襲她?”
“你最厭惡這種行為,乾不出這種事兒。”齊聿禮不喜歡她這種玩笑,卻也沒義正言辭地糾正她。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太清楚她的品性如何,她所有的歪點子,估計都用在了齊聿禮身上,哪還有閒心思給彆人使壞。
或許。
是除了齊聿禮以外,其餘人不值得她費儘心力。
“這個人你認識嗎?”齊聿禮問她。
“不認識。”南煙對這位設計師沒有任何印象,琢磨半晌後,她直視齊聿禮,一時間很是茫然,“怎麼辦?”
齊聿禮眉間凝著凜色,說話語速倒是不急不緩地:“能怎麼辦?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是任人宰割的人嗎?”
南煙搖頭:“不是。”
齊聿禮極短促地笑了一下:“那不就行了。”他是在笑的,可是黑沉沉的眼裡泊著一片深濃的墨色,隨之而來的是窒息般的壓迫感。那壓迫感並非是他產生的,源自於他眼裡所看到的——來自於南煙的,她眸間凝著揮散不去的戾氣,喉間溢出一抹冷笑。
“敢這麼大張旗鼓地欺負到我頭上來,我不介意學學容四,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她收起方才那幅天真茫然的模樣,輕描淡寫地說下四個字來,“——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