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六章 “你有我。”(2 / 2)

婚婚入睡 慕吱 8138 字 7個月前

——南煙來初潮了,肚子疼,小姑娘第一次經曆這種事兒,又很害怕,所以給齊聿禮打了個電話,想讓他回來陪她。

一個很任性的女生。

夏弦月是這麼定義南煙的。

而她又是如何定義齊聿禮呢?

一個,可以為了南煙,放棄任何事物的男人。

她一直以為齊聿禮喜歡的會是成熟,端莊,進退得當,談吐優雅的女人,可是他偏偏和南煙這種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的任性大小姐在一起。

並且,還那般地縱容南煙。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時光長河裡的事物早已模糊,夏弦月以為自己忘了,可是此刻卻清晰地記得。

“齊聿禮真的很喜歡你啊,”夏弦月不得不承認,“為了你大動乾戈,把我整個夏家都一同拖下水。”

“你不也一樣嗎?錦琅府也被你拖下水。”

“……”

“……”

誰都沒比誰更高尚。

他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

南煙不理解的是:“齊聿禮都已經結婚了,你為什麼還要喜歡他?”

夏弦月:“我又不是他結婚了才喜歡他的,我是在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上他的,南煙,是我比你先喜歡上齊聿禮的!”

“感情不分先來後到。”南煙語氣很淡,“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很羨慕那些爸爸媽媽在身邊的小孩兒,有人教他們仁義道德,也有人給他們指引人生未來的正確方向。隻是很可惜,又很慶幸,教我這些的,都是齊聿禮。”

“他是個感情很淡的人,道德底線在牽扯到我的事上時,堪稱沒有。”南煙嘴角扯起笑來,“即便是他這種性格,教出來的我,也不會乾出肖想有婦之夫這回事兒,更不會想去陷害彆人。”

齊聿禮不是什麼好人,但從不會主動害人。

南煙亦然。

與此同時,他們麵前懸掛在牆上的液晶顯示屏裡,突然換台,切換到的畫麵,是新聞發布會的現場。

霍氏的公關部部長霍南笙穿著乾淨利落的製服,發言簡短有力,“關於錦琅府的首席旗袍設計師南煙創作的’白日花宴’作品抄襲一事,我方已給出詳細證據——”她手舉起一遝厚厚的文件,又用眼神示意台下的記者們。

同樣的文件,台下的記者,人手一份。

“事情還未明朗之前,錦琅府遭到無數攻擊,線上線下,錦琅府的工作人員都人心惶惶。錦琅府創辦迄今近五十年的光影,一直以來,好評無數,哪怕是銷售數據最慘淡的時候,錦琅府其名下二十餘位設計師都沒動過任何的抄襲念頭。”

“錦琅府一直以來恪守著要把旗袍帶出國門的信念,堅信要做國內最好的旗袍品牌,然而近些天來卻受到無數網友的惡意攻擊。”

“在此,我方希望所有不明是非、人雲亦雲,盲目惡意攻擊南煙以及錦琅府的人立即道歉。我方已經統計好名單,未在相應時間內道歉的人,屆時會收到我方律師函。”

……

夏弦月似是早已經料到了這一幕。

她料到了很多,唯獨沒有料到的,是齊聿禮會對夏家動手。

“我需要和你道歉嗎?”她忽地問道,問完後,嘴角彎起一個笑來,“不好意思啊,我沒辦法和你道歉。”

“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找你要一句道歉的,這對我而言,不重要。”

“所以你為什麼會來找我?看我現在的潦倒模樣,還是為了來羞辱我?”

“我活得清白,不會做抄襲的事,也不會用言語羞辱人。”南煙麵容清淡,不急不緩道,“夏弦月,你知道嗎,當初在洗手間你替我說話的時候,我對你挺有好感的。”

“隻是看不慣背後說人閒話的行為,和你無關。”

其實南煙很想問她,既然連看人背後說人壞話的行為都無法容忍,為什麼又會找人偷她的設計稿,編出這麼一場大戲來呢?後者的行徑,更惡狠不是嗎?

但是問不問也不重要了。

因為她們兩個,始終是站在對立麵的。

齊聿禮就是分隔線。

南煙眼梢稍抬:“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夠如實告訴我。”

夏弦月:“什麼事?”

南煙:“你對我做的事裡……陳序深有幫過你嗎?”

或許是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吧。

夏弦月涼薄一笑:“他幫我什麼?他骨子裡傲得很,不管我怎麼求他,他都不願意。我讓他利用齊聿禮那個沒腦子的妹妹齊月,他為此還對我甩了臉色。”

南煙非常討厭旁人用“沒腦子”這種話形容齊月。

齊月不過是被保護得太好了,沒什麼心機,憑什麼用這種話形容她。

南煙隨即冷下臉:“你看不慣背後說人閒話的行為,你現在不也在乾這種事嗎?”

“哦,是嗎?”夏弦月不甚在意,“或許吧,隨便吧,反正我都要離開南城了。我爺爺一直都有心臟病的,又有高血壓,他禁不住嚇,這麼一嚇,半條命都沒了。我準備帶他去瑞士,那邊風景好環境好空氣好,他一直說想去那邊待一陣子,我以前沒什麼時間,現在有時間了,可以陪他在那邊待著了。”

她始終平和的臉,提到爺爺的時候,有裂縫撕開。

她眼裡沁出淚來:“我以為不管什麼後果我都能承擔,卻沒想到齊聿禮選了這種方式,讓我離你、離他遠一點兒。不得不說,這個方式很直接,也很管用,可是南煙,我隻有一個爺爺,他要是走了,我要怎麼辦?”

南煙無端哽咽了下,繼而緩聲道:“你除了爺爺,還有父母,還有兄弟姐妹,夏弦月,你何必說出這種話讓我心軟呢?該訴苦的人是我才對,我隻有一個奶奶,我父母甚至不存在我的記憶裡。”

話音落下。

室內仿佛灌了一股冷空氣進來,令人瑟縮發顫。

而後。

南煙手肘被人一拉,整個人重重被往後拉,冷不防,被拽入一個微涼泛著室外濕氣的懷抱裡。鼻尖嗅到的,是熟悉的清冽味道。

她沒抬眸,眼睫輕顫,直到耳邊響起他沉冷卻有足夠令她安心的嗓音時,雙眸闔上。

“——你有我,彆怕。”齊聿禮喉結滾動,說出這五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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