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七十二章 寶寶/秀恩愛(1 / 2)

婚婚入睡 慕吱 13792 字 3個月前

“棍棒教育”屬實是齊聿禮最擅長的教育方式。

南煙被教育的淚眼汪汪,渾身濕透的模樣,仿佛在外麵寒天雪地裡走了一遭。那份濕漉漉的感覺與折磨,令她叫苦不迭,一萬遍恨自己為什麼要提議這種教育方式,又一萬遍在心裡罵齊聿禮,也罵齊月。

總而言之,齊家兄妹,沒一個好東西。

南煙一路奔波,又經曆了好一番“教育”,兩三個小時下來,連翻動手機的力氣都沒有。夜裡洗過澡,她安心地倚靠在齊聿禮的懷裡,耳邊是他胸口處沉悶的心跳聲,咚咚作響。

困倦的睡意拉扯著她,南煙迷蒙著和齊聿禮對話:“被我拉黑的時候,你是不是很生氣?”

齊聿禮:“想知道我當時的心情?你可以嘗試一下,被我拉黑的感覺。”

南煙霎時清醒。

她很雙標,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不會挑釁你,”南煙有理有據,“我們兩個之間,都是你在欺負我。”

齊聿禮難得有這樣無法反駁的時刻,“你可以試著欺負我。”

南煙倒是想:“我怎麼做才是欺負你?”

齊聿禮:“你欺負我,還得我想點子?”

南煙聽著也忍不住笑:“不行嗎?”

齊聿禮:“你聽聽,像話嗎?”

“不像話又怎麼樣?我這個人就是這麼蠻不講理的。”南煙振振有詞,“赫赫有名的煙大小姐蠻橫一點兒不行嗎?”

“行。”

齊聿禮沒轍,真替她想起了欺負自己的方法,可思前想後,他發現真沒什麼法子能夠讓他狠心刪她微信的。他怎麼舍得刪她微信,一直以來,她都是他的置頂,是他所有免打擾消息裡的唯一消息提醒。

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正準備和南煙討價還價時,卻發現她早已經睡了過去。

齊聿禮安靜地盯著她的睡顏,修長指尖滑過她的秀發,臉上流露出些微的笑,溫柔又寵溺。忽地,他俯身,輕柔的一個吻滑過她的眉心,低聲道:“寶寶,晚安。”

-

南煙做了個夢。

夢裡,齊聿禮竟然用一種少有的溫柔語調,喊她寶寶。

醒來後,南煙久久無法回神。說不清是難以置信夢境裡的溫柔,還是貪戀那一聲低沉卻透著繾綣的寶寶。

不怪南煙失神,實在是他們兩個廝混近五年,最親密的時分,齊聿禮也不過是叫她一聲“煙兒”的,他個臭冰山,連老婆都很少叫,更遑論是“寶寶”這種甜蜜話語。

齊聿禮本身話就不多,情話更為罕見。

南煙倒也不執著於情話,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做的比說的要重要。齊聿禮早已在生活的細枝末節裡,體現出他對南煙的愛了。所以什麼愛稱之類的,南煙沒什麼要求。

沒要求歸沒要求,夢裡夢到,那種真實程度,讓南煙……難以置信的同時,又萬分著迷和喜愛。

一想到他叫自己寶寶,南煙開心的在床上扯著被子打滾。

夢裡的齊聿禮太溫柔了,現實裡的齊聿禮,隻會在早上七點起床去晨跑,把他新婚三個月的妻子孤零零地留在床上,一轉身,碰到的是冰冷的被窩。

南煙清醒了。

現實裡,她不僅沒有寶寶,還沒有抱抱。

她臨到下午才醒,私宅不像是齊家老宅,會遇到堂兄弟。南煙下樓吃飯的時候,餐廳裡隻有管家一人,其餘人乾完手頭的活兒,都窩在房間裡休息。

大冬天的,外麵也沒什麼好待的。

用餐時,管家在一旁說:“老爺子今天的飛機到南城,先生的父母也是今天的飛機到南城,先生已經過去接機了。今晚家宴在浮光,晚上七點開始。”

一趟澳洲旅遊結束,回國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

齊家所有子嗣都已回南城,二十八是第一次家宴。

這個家宴出席的人較多,齊家的旁支嫡係都會出席。齊老爺子在心裡對親疏遠近劃得尤為清晰,所以把這家宴放在外麵。以此宣告圈內其餘人,在他眼裡,他對待齊家人一視同仁。圈內有許多的道貌岸然,彼此心知肚明,卻也配合著演戲,不拆穿。

年三十的家宴,隻有齊老爺子膝下的子嗣,家宴是在齊宅。因為隻有他膝下的子嗣,才配進齊家老宅。

以往這種家宴,南煙都會出席。齊老爺子和沈老太太二人的父輩母輩關係交好,二人又是青梅竹馬,於他而言,二人已經不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了,而是兄妹。

任何一段關係超過五十年,曆久彌新,堅不可摧。

以往南煙的出現,落在旁人的眼裡,她看到對方的眼裡寫滿了,名不正言不順。可那又如何,她不僅有沈老爺子撐腰,宴席時坐在離齊老爺子最近的位置;她還有齊聿禮撐腰。

原本齊老爺子左手邊的位置,是齊聿禮的位置。

然而齊聿禮自動自發地起身,把位置,騰給南煙。

沒人敢提出異議,沒人敢出言反駁。

今年南煙的出席,更無人敢提出質疑。

她的身份儼然轉變,由寄養在齊家多年的小姑娘,成為了齊家掌權人的妻子。齊家主母——這個詞是齊月給她安上的,和當年十九歲的南煙被叫“太太”一樣,心情複雜,一言難儘,甚至還挺排斥的。

哪有人二十多歲,就被稱為,主母的啊。

雖然是這麼個理兒沒錯。

但就是……聽著很顯老。

南煙是在浮光的地下停車場遇到的齊月。

齊月一見到她,便挽住她的手,意笑晏晏:“齊家主母,晚上好啊。”

聞言,南煙麵無表情地拍開她的手:“你硬生生地把我叫老了五十歲。”

齊月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煙姐,晚上好。”

南煙瞥她一眼:“你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齊月:“還可以。”

南煙走路時,大腿根部傳來隱隱痛感。

好姐妹應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南煙決定讓齊月和她一同受難:“你的行李箱還在齊聿禮的車上,你要拿得問他拿。”

“……”

齊月嘴角的笑瞬間沒了。

南煙又說:“男模的事,我替你求情了,但是沒用。”

“……”

齊月一臉要哭。

南煙還說:“陳序深正滿南城地找你,挖地三尺都要把你抓到的架勢。”

“……”

齊月想把自己埋進土裡了。

電梯上樓時,南煙問她:“陳序深說你偷了一樣東西,你偷什麼了?”

齊月表示冤枉啊,“我怎麼可能會偷東西?拜托,我好歹也是齊家正統,怎麼會乾那種不體麵並且沒有教養的事兒?我讀書的時候,答案放在我麵前,我都會不看一眼的,怎麼可能會去偷東西?我瘋了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你仔細想想,是不是發生什麼誤會了?”南煙不忘提醒她,“你三哥也知道你偷東西的事兒了……罪加一等,你這個年怕是沒法過了。”

齊月兩眼一閉:“我去死好了。”

南煙瞪她一眼:“大過年的,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齊月哼哼唧唧:“煙姐,你幫幫我好嗎?”

“我能幫你的,就是罰抄家規的時候,幫你抄幾份;你零花錢沒了,我把我的副卡給你。”南煙頓了頓,“陳序深那邊,你不能一昧的逃避,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好嗎?”

“沒什麼好談的。”齊月大小姐脾氣上來了。

南煙麵色不虞:“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和陳序深碰麵嗎?”

“不行嗎?南城這麼大,我和他高中畢業後那麼多年不也沒見過嗎?”

“暫且不論他如何,我就問你,你想和他見麵嗎?你說你老是逃避他,你是真不想見他,還是說心裡其實是想見他的?哪怕隻有一丁點兒的念頭,有沒有?”見齊月總是逃避,南煙沒轍,隻能使出殺手鐧,“你要是一點兒都不想見他,我有的是方法讓他離開南城。”

沉寂。

電梯間密閉空間,因為沉默,氣氛逼仄凝滯。

下一秒。

電梯抵達樓層,電梯門打開。

電梯外,是西裝革履的齊聿禮,清冷的視線,落在南煙身上,落得一絲柔和。

南煙走到他麵前,還剩一步距離時,被他伸出的手扣住,十指緊扣。她沒說話,隻是默契地站在他身邊。

齊月怏怏的:“三哥。”

齊聿禮嗯了聲:“昨天跑哪兒去了?”

齊月垂頭喪氣:“在我爸媽那兒過夜的,今天中午醒來就回老宅了。我已經抄了一下午家規了,還有多少遍家規要抄?”

這話令南煙和齊聿禮大跌眼鏡。

齊聿禮順勢道:“每天都抄,明天開始,一直到元宵。”

齊月已經賣慘到這種程度了,萬萬沒想到齊聿禮沒有半分同理心,還雪上加霜,她內心叫苦不迭,用眼神向南煙求饒。

南煙扯了扯齊聿禮的手,“都過年了,齊月會有許多社交,你這懲罰會不會太過了?”

齊聿禮:“她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儘可能地減少無效社交。”

齊月的社交,不是大半,是所有的社交,都是無效社交。

和一堆人,一晚上能轉五六個場地喝酒,喝完酒,醉醺醺地回家。對話溝通全是擺不上台麵的勸酒話,她壓根不像個名媛。

換做平時,齊月還是會回嗆幾句的。忌憚歸忌憚,頂嘴歸頂嘴。

可當下,她頹靡得要命,沒心思和齊聿禮頂嘴,點頭乖巧地應承著:“不出門了,我要在家待著,誰都彆讓我出門,我要狠狠地抄家規,抄到我手軟。”

走至宴會廳外,齊聿禮聽到她的話,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有人喊他,齊聿禮把她們二人送至座位上,便離開。

等他走後,南煙輕描淡寫地掃了齊月一眼:“你彆以為這樣就可以攔住陳序深,他要真想找你,遲早找到家裡來。”

被拆穿小心思,齊月瞬間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