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2 / 2)

江雪鶴仔細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再反過來想,反倒是她自己憂思過重了。

這樣不好。

“你說得對。”江雪鶴想通了,歎了口氣,繼續擦著頭發,“下次不會了。”

雁歸秋把吹風機遞過來,插頭正好插在書桌旁邊,嗚嗚的風聲吹了一陣,江雪鶴想了想,還是把原本的打算跟雁歸秋說了說。

“我原本也沒有打算再回江家。”江雪鶴說道,“我在國外的時候也稍微有一些積蓄和人脈,本來是想回國之後先休息一段時間,看看江家的情況,再自己出來單乾。”

她看中的是國外的一個新興行業,但眼下在國內還沒有很好的基礎,隻能先小規模地試試水,而且江家那邊對她如臨大敵,很難說會不會給她製造一些阻礙,一個浪頭下來,說不準心血都要白費。

索性再等等,等摸清楚江家的情況和態度以及國內的市場再開始,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有人幫她去做,暫且輪不到她去過度的操勞。

剛回國的這一段時間對她來說也是難得的休假。

跟雁歸秋進展神速算是一件意外事件,但其實江雪鶴本就是為了她才提前回國,好奇裡並未摻雜進那些利益算計,自然也沒有將她規劃進未來的事業計劃之中。

知道雁歸秋並不準備再碰那些東西之後,她自然更不會去強迫她去替她做什麼。

這會兒跟雁歸秋說起來,也就是交個底,讓她心裡有個數。

雖然雁歸秋是相信她,但信任也需要人為地去維護,而不能任由其被百般消磨。

早晚都是要交代的事,早點說清楚,也能少一些誤會。

“剛剛給我發消息的是我堂哥,隔了大概有三四代了,之前我在家裡公司的時候,也是他幫我,性格有點不著調,但辦事還是挺靠譜的。”江雪鶴又簡單說了下人,“他跟我哥有點矛盾,新仇舊怨,加上跟我比較合得來,幫我算是比較儘心。”

還有其他一些人,要麼是在國外時認識的留學生,要麼是當年還在江家的公司學習時認識的一些有過合作的對象,還有幾個是舊時的同學。

不過說起來大多都是合作夥伴,並沒有更深一步的私人關係。

說得上關係不錯的也就是堂哥還有鐘和逸這些學生時代就認識的老朋友。

江雪鶴大致說了一下,雁歸秋也沒細問。

雁歸秋點點頭,也就隻記了一個大概。

這些人她認識的沒幾個,往後也不一定能見麵,介紹得太細也沒什麼用處。

江雪鶴沒說她現在準備到哪個階段了,但既然決心從頭開始,又跟這麼多人早有了合作,顯然這些年過得也並不是很輕鬆。

雁歸秋想想又有些猶豫。

江雪鶴是知道她過去的事的,自然也知道她的能力。

身邊親近的人都勸她不要放棄身邊的“好資源”,顯然是覺得她能幫上大忙。

江雪鶴現在確實並不在意,也沒準備牽連到她,但以後呢?

江雪鶴看出她糾結的神色,停下來問她:“怎麼了?”

雁歸秋說:“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到你。”

江雪鶴說:“我不需要你強迫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

雁歸秋的神情仍然遲疑。

江雪鶴感受到她的糾結,先前的那些疑問又一股腦地湧現上來。

“我能問問嗎?”

“什麼?”

“為什麼不回家?”江雪鶴看向雁歸秋,注視著她的神情,才慢慢說下去,語氣儘可能放到最柔軟,“你妹妹說過想要讓你回來幫忙,她也不像是輸不起隻會背後耍小手段的人,你為什麼要避諱到這種地步?”

她又想到那天在星闌,雁歸秋寫的那封投訴信。

明明隻是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再不濟直接寄到上級的匿名信也要比那些投訴信有用得多。

與其說雁歸秋是寄希望於門店的上級能夠自查,倒不如說她壓根沒有把星闌的事放在心上。

該說是“避諱”嗎?

倒是更像“放棄”、“漠不關心”,好像那真的就是跟她毫無關係的東西了,隻配她以客人的身份去提出意見。

若是家庭關係疏遠也就罷了,但雁家上下顯然關係和睦,哪怕隻是顧念著親情,也不該冷漠到這種地步。

雁歸秋盯著地板看。

她從沒跟人說過這些問題,這會兒像是聽著老師訓話的小學生,微微低著頭,思索良久才重新抬起頭,視線卻避開了江雪鶴,盯著窗台上的那盆綠植看。

“不是因為避諱。”雁歸秋說,“我隻是……”

她頓了頓,才接下去:“單純地討厭那些東西。”

金錢、權利,聽起來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籠罩在每一個“成功”的字眼上。

但雁歸秋卻很清楚“利益”二字最終到底會帶來什麼東西。

“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不想有任何不穩定的東西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雁歸秋說著抬頭看向江雪鶴,最後說:“我也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