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相處下來,幻六的態度明顯比剛認識時柔和了些許,一直蒙在臉上的麵巾也取了下來,一路上話雖不多,好歹有問必答。
鍋灶旁,丁香與錢婆子一邊熬著白米粥,眼神時不時撇向獨自坐在一旁沉默發呆的幻六。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棱角分明,眉眼精致,唯獨一條下巴至耳後的傷疤讓人覺得有些惋惜。
當他不說話時,整個人的氣息好似剛從戰場上廝殺存活下來一般,冷厲又狠辣,卻也會在黎家人與之交談時,收斂幾分。
“大俠,可餓?”
黎誠盛端著一碗剛熬好的米粥送到他麵前,笑道。
“嗯,謝謝”
幻六回過神,收斂鋒芒,伸手接住了粥碗。
黎誠盛回到鍋灶旁又端了一碗粥,挨著幻六坐下。
“大俠,再有一日就能到白水縣,可我們一家是流放之人,進不了城,屆時我們將您送到城門口......”
“不用,我的傷我自己清楚”
黎老太抱著靈寶緩緩靠近,她將手裡的錦袋塞到幻六手中。
想了想,覺得可能不夠,又將身上僅剩的一張銀票也塞了過去。
“大俠,這劃傷手都得疼上好幾天,何況您的傷這般深,若不找大夫瞧瞧,我們怎麼能安心”
靈寶呆呆看著聽著,這幾日阿奶時不時就對她與哥哥們說教,要知恩回報,要感恩懷德,於是兩個哥哥把最愛的棗糕都給了這個人。
可寶什麼都沒有,要怎麼還恩呢?
幻六愣愣看著懷裡的錦袋跟銀票,胸口莫名一陣發熱,他抬起頭看向老太太,半晌才牛頭不對馬嘴的回道。
“我叫幻六”五歲之前的名字叫什麼他已經忘記了,他隻記得自己的代號是六,哥哥代號是一,通過考核之後,作為獎勵,閣主便給他們賜了姓,以及閣中秘藥。
所謂秘藥,是毒亦是上乘傷藥,每隔一月便要服下一次,這也是幻影閣控製影衛的手段。
幻六將懷裡的錦袋和銀票重新塞回老太太手中,繼續說道“我的體質比較特殊,隻要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