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長得格外好看,恁是瞧不出一絲異樣來。
不說話時絲毫不惹人眼,隻要不對上娃眼睛,一點存在感也沒有。
羅八川把視線移開,雙目無聚下腦子放空。
回想起漕運行次次遭遇,回想起這一路上皇城的經曆,突的茅塞頓開。
是她!!
他羅八川陰溝溝裡翻了船,沾了滿身臭泥巴才恍然大悟。
是他瞎了眼,腦子裡進了水,一直以來都找錯了人。
砸瞭望塔的是她!
讓飛星索靜止在半空的也是她!
漫天落石子兒砸得他鼻青臉腫的,亦是她!
還有那種種無法解釋的詭異事——
草他娘,會咬人的狗不叫,真理了!!
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找誰出氣去!
乾!!
瘋人蕭歇夠了,軟著的身板支棱起來,他看向身後的男人,質問,“羅八川,錦衣衛怎麼會跟來?你今兒得給爺爺一個解釋”
羅八川目不斜視,語氣莫名憤憤,“你問老子,老子問誰?”
移開視線,二人皆有所思。
錦衣衛事發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細想,這會子細想下真是處處都有漏洞。
先說羅八川,他沒道理出賣瘋人蕭,除非他不想‘解毒’。
再則,賀家要幫滄銘天,怎麼會輕易讓人找到線索?還這般巧地被羅八川給尋到?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
“咱們被人下套了?”
二人異口同聲,視線再次對上,眼底全是嫌棄。
一個心急想擺脫脅迫,逮著線索就追,根本沒去想線索的真假。
一個心急想早日見到人,人說啥他信啥。
可不就遭了道麼!
花佑祁臉色沉凝,摸著下巴沉聲,“瘋爺爺,咱們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師父在赤水的消息一直都不是秘密,不過是南越一直沒敢派人來找他麻煩,但不代表沒有人盯著赤水的動靜。指不定這次我們出門,早就被南越的人知曉了”
老頭直勾勾盯著他,“所以,這真是給咱們下的套?”
“他姥姥的,是姓袁的乾的?爺爺記下了”
“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嗎?擺明了是袁賀兩家一起下的套”,蘆葦蕩那突的飄來人聲,一眾尋聲看去,齊齊抽搐嘴角。
剛才聊的太過專注,沒發現一艘精致華麗的畫舫正以緩慢的速度朝他們靠近,紅衣男人立於船頭,手中折扇輕搖,墨發青垂姿態風雅。
羅八川,“啐”,老狗終於舍得現身。
瘋人蕭忍不住,“呸,真他娘的會裝逼!”
花佑祁眼神在男人身旁仨小子身上掃過,跟了句,“確實”
那仨,個個穿錦衣華服,手中是與季聆風無二的折扇,姿態做作,正朝了他們擠眉弄眼。
奶奶的,這是去曆練?明明是去享福啊。
季聆風淡淡視線在幾人身上掃過,招了招手,散漫嗓音飄來,“上船!”
老頭拎娃,二話不問率先躍上畫舫,花佑祁緊隨其後。
羅八川在原地多停了片刻,扭頭看了看身後,他是想問老頭要解藥自此分道揚鑣的,可若他們全被人盯上了,一旦落單,倒黴的鐵定是他啊。
草他娘,男人一咬牙還是跟著上了船。
都是一根串兒上的螞蚱,要蹦一齊蹦,要死一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