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銘天從懷裡掏了個小瓷瓶出來,送到季聆風眼前晃了晃,“老頭調製的千解丸,能借世間百毒”,還有他藏在身上的竹針,一直都沒用,在饕齒穀哪種地形複雜視線還不好的地方,正好能派上用場。
“嘖,倔得跟頭驢似的”,季聆風撇唇,像瘋人蕭那樣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滄銘天頗覺好笑,果然,不管是誰,隻要跟老頭在一塊待久了,總能在老頭身上學到點臭毛病。
他提起酒壇,朗笑,“季閣主,滄某敬你一杯!”
“哼,不是一杯,是一壇!”兩個酒壇碰在一起,哐當一聲響。
“季閣主,滄某想請你幫個忙!”
季聆風剛仰頭一口酒入口,還沒下肚就給噴了出來,“操”,他早該想到這逼敬他酒一定沒好事。
男人扔下酒壇就要走,腰帶被人一把薅住,“季閣主,彆急啊,不是什麼大事,待我與你們分開後,麻煩你讓閣中據點散播點消息。”
“撒開,本閣主欠你的?”季聆風差點抓狂,想走走不得。
扭頭看向男人略帶委屈的表情,季聆風心中暗罵臭不要臉,全他娘是瘋人蕭教的惡心招數,“行行行,本閣主應了,應了行了吧,撒手!”
......
瘋人蕭與羅八川打了個痛快,打完了,又不知從哪兒弄來幾壇酒,鬥氣似的拚著喝。
最後雙雙倒在廚房門口酩酊大醉。
老頭王八翻身,一張老臉被酒氣熏得通紅,“赤水四大勢力,嗝!花家、花高逸......重名,嗝,季、季聆風那廝,重臉皮,清高......文子騫那逼最無趣,就,就知道造武器。
你...羅王八你啊,你...你重利、重財,還是個小人。
你們都他娘,嗝,都他娘是俗人,俗氣....俗....俗不可耐!
像爺爺,這樣多好,逍遙,自在,桀桀桀!”
“少他娘拿老子跟他們比,他們多清高、多有節氣啊”,羅八川躺在旁邊,酒熏之後,說話少了平日裡的攻擊性,音調也低了不少。
“花老兒,幾代靠著礦山賺得盆滿缽滿。
季聆風那個死人妖,嗝!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躺著就能賺錢。
還有文子騫,那狗幣,憑著文家獨門,嗝!獨門鍛造手藝,一堆人上門求著讓他收錢。
隻有老子,哈哈哈,老子得成天去外麵跑,才能養得起一幫子的人”
連日積攢的怨氣太深,有了宣泄口,羅八川委屈吧啦,喋喋不休,沒完沒了。
“到赤水來的,哪個不...不是一身罪孽?說老子待人刻薄,說老子...老子歹毒。
說老子手段下作,說老子粗魯,老子不是人。
依老子看,你們才不是人,你們他娘的全變了,變了......都忘了赤水地界的,的生存法則.....
你們一群狗......狗幣,老子拚拳頭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麼瞧不上老子,憑什麼背後罵老子,老子有什麼錯?嗚嗚......
你們也就,就背後罵人這點能耐你們,哈哈哈,有......有本事...來單挑......呼嚕、呼嚕...”
耳邊傳來震天鼾聲。
瘋人蕭偏過頭看去,剛才罵罵咧咧的人已經睡死。
“狗東西,說睡就睡,酒量還沒爺爺好......嗝!呼嚕...呼”
月光依舊溫柔明亮,廚房門口打鼾聲此起彼伏,一個比一個大,跟睡著了都要比個高低似的。
良久,廚房外兩道人影走來,各自沉著臉,一人一個扛起送回客艙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