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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月兒村的後山放眼望去,草木黃落。
得了聽風閣消息的薑墨楚於第二日便帶著無歡離了村。
臨走前還將自己身上那張殘圖留了下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兩人離開的傷感氛圍在黎家持續了兩日。
繼後小院裡又恢複了雞飛狗跳。
最難過的還得是小靈寶。
她還沒來得及跟薑墨楚過招呢。
大哥哥為什麼趁她睡覺的時候走?
灶房裡,老太太聲音傳來,“靈寶啊,見你香香姨沒?”
靈寶回神,揚起嗓子,“香香姨去了河邊,洗衣裳。”
“這孩子,飯做好了也不曉得自個先吃。”
今年的寒冬比往年來得更早了些,清河畔水麵上已經結了薄薄一層冰。
站在石階上往下看,能看到冰麵下潺潺河水往下遊流動。
洗衣裳的婦人搓了搓手,用捶衣棒將冰麵鑿開一個洞,打濕衣服後撈起,捶衣棒正要砸下。
餘光瞥見河麵上好似漂浮著一個東西,正順著水流破開薄薄浮冰往她這兒飄來,刺目鮮紅染透冰麵。
“......救...救”
“瘋人......救...”
離得近了,婦人才看清飄來的竟然是個男人,一手抱著浮木,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往她這兒劃。
瞧著岸邊的婦人,男人灰色眸子頓時亮了亮,“小...娘們...拉老子......找瘋...人蕭”
丁香誒喲媽呀一聲,蹭的站起身,雙手死死抓著手裡捶衣棒指向對方,“你你是誰?你彆過來!”
婦人後退一步,誰料腳下一滑,石梯上木盆頓時被她踢翻滾落。
“我...是...羅八...咚”
木盆好巧不巧的剛好砸在男人頭上,羅八川兩眼一黑,垂下腦袋再不省人事!
“......”
死,死了?
婦人顫顫巍巍靠近,快手把木盆撈了上來,緊腳就要跑。
想起男人剛才在喊瘋人蕭,又稱自己是羅八?羅八川?
八川漕運行的幫主!
婦人腳步一頓,下得石階用棒槌戳了戳他腦袋,“喂!你你沒事吧?你是羅八川?”
男人早就昏死了過去,哪能回答她!
月兒村雖跟漕運行不合,但上次小韜是羅八川給平安送回白雲城的,就這點,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婦人咬唇,拽著他衣裳把人拖回岸邊,就這麼一個動作已經把她累夠嗆,“你彆死啊,我去找人來抬你!!”
清河畔離村口不遠,一個來回跑著用不了多少功夫,很快丁香就帶了兩個幫手回來。
是恰好要來清河畔挑水的夏叔跟李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