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騫打開裝置,尾端立馬彈出一個盒子,“裡麵可容納二十餘根針,將你的竹針取來試試?”
靈寶一愣,這盒子竟然是比對她的竹針設計的?
少女抬手在盒子上方拂過,一根竹針落入,長短將將好。
文子騫關上盒子對準牆麵觸發機關。
“嗖......叮......”竹針插入牆麵一寸,尾端震顫。
“力道和精準度為師都調整過,這樣才不會惹人猜忌。”文子騫又取下一小木盒打開,裡麵是二十來根飛針,他道,“不是特殊情況,就用這些。一次最多觸發八根。回頭你再自己淬些毒上去。”
靈寶點頭,接過握在手裡,她道,“師父,這裝置是你特意設計的?”
文子騫得意淺笑,“自然,頗費了些精力——”
“師父,我還有好多鵝卵石,能不能給石頭也設計個裝置啊?”
“......”文子騫眼角抽抽,光是這八麵玲瓏他便耗費了幾月之久,這臭丫頭,還真是——他大爺的,肯定是在瘋人蕭身上學的臭毛病。
花佑祁在旁差點沒憋住笑,同樣也選了個飛針暗器後,趕忙拉著靈寶往密室外走,“師父,那咱們就先走了啊。”
路過木架,小子順手又拿了兩盒針。
多多益善。
文子騫默默看著少年的小動作,咬牙切齒。
樓下馬車剛走不久。
文子騫也登上了馬車,目的地:月兒村。
他非得去揍一頓瘋人蕭不可。
此時的瘋人蕭,正攆著倆兄弟在後山尋藥材。
渾然不知倆個氣勢洶洶的人正往月兒村趕來。
等人一回來,先是屁股上莫名其妙挨了兩腳,又莫名其妙被兩人拉著檢查了一番內體情況,莫名到夕陽西下時都還在莫名。
等少年少女回到月兒村時,已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邊升起光芒黯淡的啟明星。
一家人都坐在院子裡,沐浴夜色降臨前最後一點霞光。
黎韜姚這天際最亮的地方,感慨,“最近乾爹跑船都不帶我了,他說已經沒有什麼能再教我。你們說,乾爹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獨自遠航了?那我得趕緊趁著乾爹出門,去漕運行弄艘船回來。”
眾人呸了聲。
花佑祁就坐在他身後,靠上少年後背,長腿蹬直,他道,“你要弄船就快些,不定還能跟我和靈寶同行。”
黎韜蹭的站起身,少年突然沒了支撐,直直摔了下去。
“你跟靈寶要出門?”一坐一站的倆兄弟同時開口。
堂屋裡立馬傳出老婦人大嗓門,“出門乾啥?”
花佑祁捂著後腦勺爬起身,還沒來得及抱怨小韜摔他,就被大師姐一頓暴揍打得狼狽鼠竄。
衝出院門架著馬車逃也似的離開月兒村。
靈寶坐回小矮凳,猶豫好一會兒才回頭看向堂屋,“阿奶!我——”
“去吧!”堂屋內,老婦人回的乾淨利落,“把事兒辦完了就回來。”
少女看了屋裡油燈下的老婦良久,嘴角緩緩溢出笑意,“嗯。”
黎文黎韜見阿奶如此好說話,爭先恐後地衝進堂屋,“阿奶,我們也要出門”
立馬被老太太提掃帚攆了出來。
靈寶偏頭望向隔壁院子,耳朵動了動,聽著煉藥房內傳出輕微碾藥聲。
天際最後一絲霞光隱沒,夜色初降的寂寥感襲來。
又因著身後雞飛狗跳的熱鬨動靜,被驅得一乾二淨。
讓人心頭充滿踏實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