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以後就是真正的孤兒了,我沒有爹娘,沒有老師父,現在連唯一的弟弟也沒有了。這世上以後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冉千千哭得撕心裂肺,亦如當初老師父去世時。
靈寶沒有動,任由她抱著自己,任由她的淚花打濕自己衣衫。
她依舊無法身同感受。
無法與之共情。
她抬手拍向她的後背,輕輕的,像阿娘給自己拍背時動作一樣。
屋內有五個石缸,每個石缸中都躺著一個赤裸的人,有男童、女童、少年。
他們眼球發黑,麵色如灰。
除了臉部,身體其餘部位幾乎都有不同大小的空洞。
能清晰看到裡麵的蟲子,密密麻麻,不停蛹動。
難怪,這些痋人會被裹成粽子。
靈寶站在門口,懷裡抱著冉千千,默默瞧著屋內的場景,一言不發。
她突然想起來,上輩子在囚室內,被耗子啃咬的時候。
疼嗎?應該是疼的。
那些大人從她身上剝生肉吃的時候。
疼嗎?應該也是疼的。
她有些忘記了。
她不禁想。
那麼多蟲子鑽進體內的時候,這些孩童是不是已經死了?
噢,乾爹給的卷宗裡好像提到過,痋人製作時,人得是活的。
那應該會很疼。
他們好不幸。
想著想著,烏瞳慢慢變得腥紅,自己卻毫無察覺。
木屋外,突地妖風大作。
掀起地上塵土沙石亂飛,打在木屋上沙沙作響,刮在人臉上觸感生疼。
眼前突然伸過來一雙手,隔絕這屋內場景。
耳邊有聲音傳來,“靈寶,靈寶”
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焦急,“靈寶,你怎麼了?你彆嚇哥哥!!”
“小白,小白”
“靈寶,靈寶”
靈寶回神,眼中腥紅緩緩消失,四周妖風儘散。
她望著麵前三張熟悉的臉,腦袋有些刺痛,“我怎麼了嗎?”
“無事,你走神了!走吧,先離開這裡。”
花佑祁不敢再讓靈寶待在此處。
那赤紅的眼眸,混亂的氣息,讓他竟有種靈寶要發狂的錯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血腥殘忍的場麵靈寶不是沒見過,連痋人自爆的場麵都見過,為何今日靈寶會給他險要失控的感覺?
......
眾人在山寨中留宿了一晚,說是留宿,卻無一人能坦然休息。
次日一早,靈寶發現冉千千不見了。
沒有道彆,走得悄無聲息。
幾個小菜鳥被放了出來,他們各自內心五味雜陳。
武館內勤奮學習多年,就是為了能進鏢局。
而鏢局卻是做的這般慘無人道的勾當。
奮鬥多年,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道了彆,幾個小菜鳥率先下了山。
來時有多激動高昂,去時便有多心灰意冷。
山寨後舍被沈苛命人一把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