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長生,你個逆子。”她抬起鳩杖指著那攤販,“你敢傷我明兒,我,我要了你的命,你就活該一輩子在天宮當試藥童,嘗儘萬般毒藥痛苦死去,你怎麼不去死啊?啊?”
竇老太君此時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或慈愛,牙尖嘴利,說話歹毒。
攤販,“......”
眾,“......”
“老太君,老爺!”巷口再次奔出一群人,是竇府的老管家跟數名護衛跟丫鬟。
“快快,老太君跟老爺受了驚嚇,快把老太君跟老爺扶回府。”
護衛丫鬟們應聲,湧上前架著二人便走。
“你們大膽,我是竇家家主,一群下賤奴才居然敢對我動手!放開我!”竇長明在鉗製中拚命掙紮,“娘,娘你救救我。”
此時的老太君被一個丫鬟背在後背上,正不停地扯丫鬟的發髻,“下賤奴婢,你敢對本老太君不敬。你大膽,我要打死你,我要把你發賣到最肮臟的勾欄瓦舍。”
隨著母子二人被帶走,鬨劇也很快散場。
周圍卻出現短暫的沉寂。
有幸得見的人莫不震驚,神色複雜。
原來當年竇長生是被竇家賣到天宮做的試藥童。
難怪竇長生會恨竇家,換做是他們,他們也會恨。
而竇長生受儘折磨後好不容易爬上宮主的位置後,卻又再次被家族和宮中長老出賣。
長街的某個角落,一身是傷的竇世誠默默注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是昨兒半夜醒來的,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車裡,手腳都被人綁著。
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掙脫繩索,下車,四周卻空無一人。
他不知道那夥人為何沒殺他,也不知道那夥人去了哪裡。
劫後餘生的他,不敢過多停留,連馬車都不敢坐,徒步回了內城,也很巧地看到了祖母跟父親當街失態這一幕。
他此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們竇家,恐怕要完了!
今日所發生之事很快便被人快信給了聽風閣。
花佑祁一行收到消息時,已經是好幾日後。
不過,此時運船上的一行人,無一人能笑得出來。
當日為了抵禦火箭,靈寶又再次使用了空間之力,這也導致她直接昏迷。
四月陽光明媚,和煦日光靜靜灑在河麵上,放眼望去處處粼光。
花佑祁靜靜站在船頭,眼眶布滿紅血絲,整個人的氣息冷到極致。
他的手裡握著一個透明的琉璃小瓶子。
那是他年前親自去了趟關外弄來的尋蠱藥。
從禹州山寨,靈寶差點失控那次他便看出了不對勁。
還有萬藥穀出來那次,靈寶使用空間之力後流了鼻血。
他特意探過靈寶的脈,並無任何異樣。
他也查過很多古籍,同樣一無所獲。
最後還是那卷羅刹鬼宗教的信息給了他啟發。
他當時懷疑靈寶可能中了某種蠱蟲。
所以他親自跑了趟關外,並尋到了這種尋蠱藥。
隻要滴入血液到藥粉中,便可知道此人是否中了蠱蟲。
花佑祁垂下視線,看向琉璃瓶內那幾滴乾涸的黑色血液,心下一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