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中旬,登基大典正式開始。
新皇登基前需告天祭地。
京都熱鬨喧天,城中百姓夾道圍觀,皇帝乘坐皇輦經過主街道時,百姓紛紛跪拜叩首。
太廟位於京都西門。
禁軍提前將整條街道清場戒嚴。
身著戎裝的禁軍列陣以待,肅殺威嚴。
此刻整個西門幽靜,背後似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正等著人往陰謀裡跳。
皇輦在西門停下,皇帝下輦,率眾臣沿著太廟階梯往上。
沈苛目視上方,目光堅定。
行至一半時,四周突然響起騷動。
列陣以待的禁軍中,貧民百姓打扮的高手平地而起,雙方廝殺到一起。
人數之多,與此行護駕的禁軍數不相上下。
頃刻,四周的空氣血腥彌漫,鑽入鼻腔引人作嘔。
驚懼尖叫聲此起彼伏,隨行的官員方寸大亂,紛紛朝著太廟頂上湧來。
沈苛扭頭往台階下看去,麵容沉靜,姿態從容,絲毫不見慌亂之色。
青鱗飛身至他身側遞上寶劍,隨後攔在他身前護駕。
“陛下,正南方向,數三十人的招式古怪,身手極強,我從西側殺出去,您先回宮。”青鱗沉聲道。
沈苛視線落在正南方向,三十餘人身形魁梧,所用武器奇特,不是羅刹是什麼......
他沉下目光,“他們想殺朕,豈會那麼容易讓朕逃脫,回去或許正中對方陷阱。青鱗,今日唯有殺出一條血路。”
大仇已報。
死,他從不畏懼。
青鱗咬牙,快速點燃手中信號彈,頃刻,埋伏在城牆上的暗衛紛紛落下加入戰局。
青鱗留下二十餘暗衛護住陛下,縱身一躍,落入長階下戰圈中,手中長劍橫掃,頓時劃開一片空地。
隻是頃刻間,空地又被對方人馬淹沒。
鏘鏘利刃相撞聲不絕於耳。
衝上長階的敵人越來越多,青鱗與一眾暗衛也被困在中間,於對方攻勢下開始捉襟見肘。
青鱗駭然,不是對方人多,而是他們明明刺中對方,卻像是刺中了一個空殼皮囊,對方渾然沒有受傷半點,更沒有血跡濺出。
“是、是痋人?可,為什麼他們的眼睛跟正常人一樣......”青鱗扭頭大喝,“陛下,您快進太廟,他們不是常人。”
與此同時,高高城牆上,箭矢鋪天蓋地,箭頭直衝被眾暗衛護在中間的少年新皇。
沈苛揮劍,眸色沉厲,“朕,與你們同進退。”
與青鱗在軍中相處多年,他早將青鱗當做親人,不管他是何身份地位,這種情況下,他都不會犧牲他們保全自己。
他沈苛在意的從來不是這天下!
“小師弟!大師姐來也!”少女清亮嗓音在上方淡淡響起,如定海神針,輕易便讓滿場動亂為之一滯。
沈苛眼前一花,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經擋在在他的麵前。
漫天箭雨在少女雙劍下,硬生生攔截出一片空地。
四周打鬥聲在沈苛耳中消失,沈苛呆呆看著立在自己身前的人。
少女身姿如燕,手中雙劍揮出殘影,替他擋住了所有飛來的箭矢。
旋即一個響亮的巴掌在他臉上響起,“走什麼神啊,小師弟!”
沈苛捂著臉,卻忍不住在笑,胸腔鼓脹,又有點想哭。
四周上空再次響起數道聲音,全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