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抿了抿唇,“是笛音,很輕,但我聽到了,會影響心智。”
“所以,蚑,不光限製了你使用空間之力”,花佑祁瞳孔縮了縮,表情極速變換,“還能用笛音來催動發作或是控製你?對方如何能確定你中了蠱?”
“不對不對,對方是在試探你?”
“也不對,咱們今日才剛到,對方就找了過來,有人在沿路盯梢,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你中蠱了。”
花佑祁不安地踱步,來來回回,表情逐漸猙獰,心態和理智已然到了崩潰邊緣。
“花佑祁!”
“花佑祁!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看著我......”靈寶捧著少年腦袋,看到少年眼中慢慢爬上的紅血絲,語氣儘可能的柔和,“我現在好好的,彆擔心,那笛音對我的影響並不大,我可以壓製。”
望著少女幽深烏瞳,少年甚至能在裡麵看到自己的倒影,理智漸漸回歸,少年用力把少女擁入懷中,“靈寶,不等了,明日咱們就起程出關。”
靈寶沒有掙脫開,像個長輩一樣輕輕拍了拍少年的後背,“好,明天就去,我也......很著急的。”
“......”
感覺被人當小孩一樣哄的花佑祁露出苦笑。
另邊廂,邊城外某處農家小院,屋內燭光暗淡。
一道身影立在正屋門口,“花燁,咱們明明已經確定那個黎白中了蚑,為何還要特意試探一番?”
屋內傳來一道女人的清冷嗓音,“一來,那姑娘不可與普通人來作比較,密信上也提過,她的症狀與普通人不同。二來,道聽途說,哪有親眼看到更心安?今夜試探得如何?”
“......我害怕彆發現,隻能隔得遠遠的吹響骨笛”,他皺眉,仔細回想當時情形,倘若是普通人,聽到笛音的一霎就會淪為一個毫無理智情感的殺戮傀儡,可——“還不敢肯定,我需再試一次。”
屋裡靜了下來,片刻,腳步聲響起。
來人拉開房門,一道纖瘦身影從屋裡走出,帶著麵紗,隻能看到一雙泛紅的瞳孔,透出一股子邪氣。
“我早就跟你說過,黎白不是普通人。你這次試探被她發現還能僥幸逃脫,下次再探,你能確定逃得掉?”
男人垂首,沒作應答。
“不光黎白,還有那個叫花佑祁的小子,二人的身手不僅好,腦子也不差,試探這種事再找機會吧。先回部族稟告王女再從長計議。若不出意外,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族裡去,屆時挖好坑,等著他們跳便是。”
女人揮袖熄了屋中燭火,徑直朝著小院外走去,男人默了默也跟了上去。
......
翌日一早。
小客棧還沒開始營業,客棧裡唯一的兩位客人就收拾好東西退房離開。
店小二站在門口,打著哈欠,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暗自搖頭。
天還沒亮,雞還沒叫。
走這麼早,城門也還沒開啊。
小二轉身回了自己的被窩接著睡覺。
街道上,靈寶臭著一張臉,她也是被人從被窩裡拉起來的,還一路被某人念叨不可再動用任何空間之力。
連耳朵裡都被人塞進了棉花,說是為了防止有人再暗算......
“花佑祁,我中蠱了。”靈寶喪著臉,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她是個患者,患者需要好好休息,好好睡覺,最好是能睡到自然醒。
少年背著大大的行囊不為所動,又撩開她頭發仔細檢查了一遍耳朵裡的棉花有沒有塞好,湊近道,“你要實在困,我背你,你在我背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