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找到了解蠱藥,不久應該就能回來了。”季聆風淡淡道。
“這不是好事嗎?季閣主怎麼還愁眉苦臉的?”文子騫把手中的琉璃杯輕輕放下,走到季聆風對麵的打磨台坐下,“可是還有彆的事?”
季聆風不經意間揚了下眉毛,點頭道,“確實有彆的事,東巍現今是苛兒的天下,與赤水來說是好事。
再說南越,南越皇帝能有如今的地位,其中滄銘天跟蘇月的功勞占了大部分,應該也不會對我們赤水不利。
至於大延,暫且不明。三大國至少有兩個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至於其餘小國,要麼附屬在三大國,要麼離著赤水太過遠。
我想——”
頓了頓,他才笑道,“試試去找玄金礦,在不被城內探子發現的情況下。”
文子騫皺眉,“當初花高逸跟羅八川說要去找,可是你第一個不同意的。怎麼?如今又改變主意了?”
“今時不同往日,當初我說的那些話是考慮到靈寶他們幾個還小。過早暴露玄金礦對於他們幾個孩子來說不是好事。我們畏畏縮縮瞻前顧後,最後靈寶還是中了蠱蟲——”
季聆風手指敲擊著折扇,“與其顧慮太多,不如近水樓台先得月。
各國近幾年動蕩不斷,不如趁著現在他們還沒緩過勁來,乾脆把玄金礦找出來占為己有,屆時等他們發現也為時已晚。
有了這些特殊武器,加上我們四大勢力的人馬,於孩子們來說無疑是個結實的後盾,再想打靈寶主意的時候他們也要思量幾分。
畢竟玄金武器若到手,招兵買馬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他們隻要有腦子就不敢再對赤水動手,隻會想儘辦法來拉攏赤水。文兄以為如何?”
季聆風話落,手中折扇緩緩展開來,目光緊緊盯著對麵男人的動作。
“嗬嗬,季閣主還真是——”文子騫目光一瞬冷了下來,“還真是思維敏捷啊。”
“簌簌——”打磨台前,兩枚飛針猛地襲來。
“叮叮——”季聆風早有準備,折扇於胸前旋轉,擋下飛針。
一個眨眼的功夫,一把漆黑匕首已經來到麵前,輕鬆將他手中的金屬折扇紮穿。
季聆風瞳孔一顫,折扇上挑,旋身抬腳踢向對麵男人並趁機倒飛出密室。
還好他進門時留了個心眼,就坐在密室的門口,否則可就不好退了。
“文子騫,你果然隱藏了自己的身手。”季聆風冷聲開口,扔掉手中折扇,掏出袖口裡特製的手弩對準密室的文子騫。
於此時,鑄器閣樓外,聽雨帶著聽風閣數暗衛裡三層外三層將四層樓圍了個嚴嚴實實。
“眾暗衛聽令,出鑄器閣繳械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聽雨大喝一聲,眾暗衛立刻高聲應答。
大街上瞧見這一幕的人,震驚聽風閣突然對鑄器閣動手的同時,紛紛退避三舍。
已經有多久沒看到四大勢力之間出現過紛爭糾葛了?
這些年在四大勢力和睦相處下,共同治理下,大家都快忘了此地是赤水,是法外之地。
可今日這是什麼情況?聽風閣一出手就是這種傾巢而出的陣仗。
大夥兒大眼瞪小眼,撤到安全區域後,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
文子騫對樓下的動靜視若罔聞,絲毫沒有迫切與緊張,他盯著季聆風,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一秒後,他眼神重新堅定下來。
“是祁兒告訴你的?”上次靈寶跟花佑祁來鑄器閣,那番試探的話一出,文子騫便已經猜到花佑祁起疑了。
“有什麼區彆嗎?”
“那孩子心思向來細膩,我應該早對他做防備才是,可我終究還是念在從小看他長大的份兒上心軟了。”
默了默,文子騫感歎一句,“文某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季聆風,我們的路終究不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