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白等了一會,見蘇語還沒有出現,跳下床掀開窗簾往窗外看去,打算先踐行這句話試試看。
按照往常情況,這個時間點嚴大佬就快要回來吃午飯了。
喬安白乖巧地拖來一個坐墊,靠著落地窗盤腿坐下,時刻觀察著大門的情況。
雖然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請客,但鑒於自己誤會了對方的好意,用惡意揣度了大佬,還質疑大佬的品行,他覺得自己是應該道歉的。
可喬安白等了將近一個中午,隻等來了管家送來的午餐。
最近大佬是不是很忙?
喬安白一邊吃著午餐一邊猜測。
他以前看的那些和漫畫,十個霸總九個胃病,但據喬安白觀察,嚴铖並沒有這個人設,於是果斷地認為嚴铖一定是那種再忙也不會忘記吃飯的類型!
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喬安白滿足地拍了拍肚子。
灑落在院子的陽光隨著時間逐漸偏移,金色的餘暉灑落在喬安白的臉上,更顯得喬安白的五官精雕細琢,好似掉落凡間的精靈。
喬安白垂落的睫毛微顫,當一輛商務車踩著最後抹落日行駛進了院子,喬安白瞬間清醒,睜開了雙眼。
趕著晚餐的飯點,嚴铖終於回來了!
喬安白/精神一振,趴在落地窗上看向窗外,看著汽車駛入院子,聽著嚴铖的腳步聲在樓梯響起。
按照以往的慣例,嚴铖回來之後,先會來喬安白的房間坐一坐,等到飯點,然後當管家將喬安白的晚飯送上來之後,嚴铖才會離開。
喬安白悄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聽著門外的動靜,他聽見了玄關的開門聲,也聽見了樓梯口的交談聲,聽見了皮鞋踏著木質樓梯的聲音……
喬安白又悄悄將門關上,跑回沙發上試圖假裝與往常一樣。
但他又莫名開始緊張,掌心微汗。
但敲門聲始終都沒有響起。
喬安白又偷偷打開門,恰好撞上管家推著餐車正準備敲門,嚇了一跳。
管家也愣了一下,依舊在門框上敲了三下,對著喬安白微微一欠身,說了聲“用餐愉快”便下了樓。
而院子裡,那輛商務車再次駛出了嚴宅。
嚴铖離開了。
喬安白突然感到鬆了一口氣,有股說不上來的慶幸。
他好像還沒有做好準備。
想使用“拖”字訣的喬安白還沒來的及實施,就被嚴铖先發製人了。他沒有想到從那天起,嚴铖似乎變得非常忙碌,有時候回來也隻是看一眼喬安白就匆匆離開。
喬安白看著嚴铖來去匆匆的背影,那種慶幸的情緒又開始慢慢改變了……
站在落地窗旁邊看著又一次離去的車輛,喬安白頭一次露出來類似於委屈的神情,漂亮的杏眼下垂,看起來有一點可憐巴巴的。
喬安白將手裡的小紙條揉成一團捏了捏又展開,看著上麵皺皺巴巴的字。
他都準備了好久了的,為了說話不磕巴不緊張,每天都會對著鏡子練習好幾遍,默背翻來覆去寫了好幾遍的台詞,就連可能發生的動作和肢體接觸眼神對視,喬安白都在心裡排練了好幾遍,設計了一番。
喬安白栽回床上,懊悔得想要捶床。
下一次見到對方,就先一把抓住好了!喬安白在心裡排練得十分豐滿,就連再次睡著都是帶著理想。
在他朦朦朧朧之中,喬安白似乎聽見了一些細微的聲響,房間中的小夜燈照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喬安白知道那是誰。
“還沒睡?”對方見喬安白坐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些微波瀾。
嚴铖問完,房間中靜默了許久,喬安白才黏黏糊糊的嗯了一聲,像是在回應對方,又像是在表達自己被吵醒的不滿。
嚴铖走近床頭,伸出手想要去捏喬安白的臉,但微涼的指尖隻是輕輕碰觸到了喬安白的皮膚,還未停留一秒,便又收了回去。
“睡吧。”嚴铖壓低著聲音,顯得格外沙啞。
喬安白呆了幾秒,又順著原來睡出來的被窩形狀鑽了回去,閉上了眼睛。
嚴铖看著喬安白呼吸逐漸平穩,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被抓住了衣袖。
嚴铖與喬安白的距離有點遠,喬安白胡亂地抓著,剛剛好扯住了嚴铖的袖扣,喬安白又借著力坐了起來,愣愣地看著手裡被自己薅下來的天價袖扣。
嚴铖看著喬安白逐漸清明且越來越震驚的眼神,忍不住輕笑了聲,然後俯下身盯著喬安白的側臉問道。
“打算怎麼賠我?”
喬安白被這惡魔低語嚇得一顫,袖扣就從手心滑落,掉到了地上。
嚴铖彎腰將地上的袖扣撿了起來,放到喬安白的手心原來的位置,然後將喬安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彎曲握拳,緊緊包裹著那枚袖扣。
“收好。”
當第二天喬安白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左手依然緊緊握拳。
喬安白舒展手心,感到一陣刺痛,他的手心早已經紅了一片,被袖扣磨了皮,掌心留下了道和袖扣一樣的深深凹陷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