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現在為止,丁公安和巡邏隊的事情算是完了,可以走了,但是丁公安的兩隻腳就跟生了釘子似的停在原地,巡邏隊的自然也不好走。
丁公安之所以留下來,一是想看看易雲平需不需要自己幫忙,二就是單純地想看個熱鬨。
畢竟,這半夜三更的出來辦案,實在是困乏又無聊。
易雲平冷冷瞥了賈章氏一眼,左右看了看,從窗台上拿了根拇指粗的麻繩丟到賈章氏麵前:
“來,賈章氏,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要吊死在我家門口,在場這麼多鄰居和公安同誌都能作證。”
賈章氏抬頭看看麵無表情的易雲平,再低頭看看地上的麻繩,一張老臉脹得通紅,嘴唇都忍不住開始哆嗦。
院子裡眾人一見易雲平這招數,一個個心裡憋笑的同時又感覺萬分暢快。
這易雲平不愧是鄉下來的,賈章氏這麼難纏的老虔婆在他手上不但討不到一點好,還被他逼得進退兩難。
太好了,以後賈章氏要是再拿上吊這個事情威脅他們,他們也要學著易雲平給賈章氏丟根麻繩。
易雲平見賈章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於是乎非常貼心地彎腰幫賈章氏把繩子撿起來,徑自掛在自己叔叔門口,乾脆利索地打了個死結,轉身看向賈章氏:
“賈章氏,你是自己吊,還是我幫你一把?”
賈章氏這會兒不止臉皮哆嗦,渾身上下都哆嗦,看著眼前那麻繩圈,不知怎麼的,她莫名的就感覺脖子似乎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勒住了,連口氣都喘不上來。
易雲平說完這句話,又扭頭看向院子裡眾人,眉宇間多了幾分笑容:
“各位叔伯嬸子,鄰裡鄰居,今兒這個事情大家可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是賈章氏說要吊死在我叔家門口,跟我們家可沒有任何關係。”
“到時候,賈章氏要是真吊上去有個三長兩短,還要請大夥兒幫忙給我家做個見證。”
此話一出,傻柱和許大茂率先帶頭起哄:
“哈哈哈,那是肯定的,畢竟鄰裡鄰居之間的就是要互相幫助的。”
“嘿嘿嘿,雲平兄弟你放心,我許大茂肯定隨叫隨到,保證把今兒的事情給說得明明白白的,不讓派出所的同誌冤枉你和一大爺。”
院子裡其他住戶也都紛紛起哄,一個個點頭稱是,半夜被吵醒的困倦也都消失不見,臉上是滿滿的笑容。
賈章氏這會兒真是臉紅脖子粗,真恨不得地上能突然裂出個大洞來讓自己鑽進去。
該說不說,還是秦淮茹這個兒媳婦明白自家婆婆的為難,趕緊上前兩步扶住身子都開始搖晃的婆婆,脆生生地朝易雲平開口:
“雲平兄弟,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媽一個老人計較,我代她跟您道個歉,她就是東旭被抓了,心裡頭有些著急。”
說完,秦淮茹又低頭去看自己婆婆,輕聲勸慰道:
“媽,您就彆鬨了,東旭的事情派出所的公安同誌自然會調查清楚的,這麼晚了大夥兒明天還要上班,咱就先回去吧。”
賈章氏狠狠剜了自己兒媳婦一眼,隻感覺心裡頭憋著一股火氣實在是難受,趁著兒媳婦扶著自己的時候狠狠掐了兒媳婦一把。
“啊……”
秦淮茹驚叫一聲,眼眶瞬間就紅了。
眾人看得清楚,知道賈章氏這是氣不過易雲平,拿自己兒媳婦出氣呢。
等賈章氏和秦淮茹進了屋子,易雲平這才走到丁公安麵前給他散了根煙:
“丁公安,實在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還要麻煩你和巡邏隊的同誌們跑一趟。”
易忠海一聽這話,立刻從自己侄子手裡接過剩下的煙,一人一根給幾個巡邏隊散了,幾人接過煙一看是大前門,臉上總算是多了幾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