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平也是個爽快性子,和呂隊長簡單寒暄幾句之後,就直奔主題。
大概意思就是老天爺不下雨,村子裡沒水種不起莊稼,想請城裡的打井隊去看看,能不能幫忙打幾口井。
呂隊長自然知道公社有打井隊,刻意問了兩句,畢竟貿然跑人家地盤上搶生意不好,結果聽易雲平說公社的打井隊去看了幾次,但沒打出一口井之後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易雲平用一頭成年野豬外加一口井三百塊錢報酬讓呂隊長答應明天就下鄉勘測打井點。
三百塊錢雖然稀罕,但呂隊長還真沒看在眼裡,可是那一頭野豬,可是實打實的葷腥。
並且,易雲平還表示,他認識一位何師傅,是軋鋼廠食堂的大廚,炮製野豬肉很有一手。
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肉不炮製放不了幾天就壞了。
呂隊長更高興了,正事談完,又閒說幾句起身出了辦公室把易雲平送到院子大門口。
易雲平剛剛騎上自行車準備走,就見派出所的蔣科長騎著自行車朝這邊來了。
在打井隊門口遇上易雲平,蔣科長明顯有些意外,一捏刹車,右腳撐地,站在易雲平麵前哈哈笑道:
“嘿,今兒還真是巧了,昨兒才聽言忠說你進城了,沒想到今兒就見著了。”
言忠說的是他徒弟許公安。
易雲平也用一條腿撐著地笑著開口:
“我也是昨兒剛來,開春到現在村子裡也沒下雨,我特地來請呂隊長顯顯神通,給我們村子打口井。”
蔣科長點點頭:“成,那你先忙,有時間了我叫上言忠和咱們一塊兒喝頓酒。”
“哎,那您二位先忙著,我先回了。”
易雲平跟蔣科長和呂隊長笑著打過招呼,這才騎上自行車走了。
呂誌一見易雲平竟然跟蔣科長認識,心底暗暗吃驚,不過還是笑著招呼:
“哎呀,蔣科長,今兒這是哪陣風把你吹到我們打井隊來了?”
蔣科長笑笑:“這不我們派出所後院的那口井好像漏水了,我今天有時間剛好過來問問,你們能不能幫著過去看看。”
呂誌一聽是這事兒,當即點點頭:“好說好說,待會兒我讓手底下人去看看。”
“來來來,咱們進辦公室說話。”
兩人進了辦公室,呂科長提著暖壺給蔣科長泡了茶,又招呼隔壁屋子的兩個中年人帶上工具去派出所查看情況,這才回來和蔣科長坐下說話。
蔣科長對於呂隊長的辦事效率非常滿意,端起桌上的茶缸子喝了一口茶水,這才笑吟吟地開口:
“呂叔,我這個當侄子的可是要恭喜你呀!”
呂誌眉頭一挑,看向蔣愛國的眉宇間多了幾分疑惑:
“哦?不知道愛國說的喜,從何而來啊?”
蔣科長一見呂誌這模樣就知道他不了解易雲平,當即把年前易雲平在四合院賣豬的壯舉簡單說了一遍。
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話都是點到為止。
呂隊長臉上也露出笑容來,蔣愛國自然不會拿這件事情騙自己,那就說明那個叫易雲平的年輕人,是真有幾分能耐。
如此說來,還真是有喜了。
他現在什麼都不關心,就想著要怎麼多弄點糧食養家糊口,順帶著幫幫手底下這些人。
不管怎麼樣,總是不能餓死人的。
蔣科長在呂隊長辦公室坐了沒一會兒,就騎著自行車回派出所去了。
他爸當年在戰場上當連長的時候,呂誌是他爸手下的兵。撤退的時候一個連就剩他爸和呂誌兩人,因此逢年過節的雙方一直有來往。
隻不過,呂隊長這個人性子直,脾氣爆,對於很多事情都看不慣,所以被上麵一貶再貶,最後成了打井隊的隊長。
自己每次回家看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提起他總是連連歎氣,所以蔣愛國也願意多說兩句話。
呂隊長等蔣愛國走了以後從自己辦公室出來去了隔壁屋子,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