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原、劉樹和易雲平三人圍著炕桌坐下,身前是三茶缸子冒著熱氣的開水。
劉原和劉樹兩人拿出旱煙袋正想抽,想起上次易雲平的雙眼被煙熏得快要流眼淚的模樣,就又收起了旱煙袋。
“雲平,這會兒也沒有外人,你跟我們說說,打井隊那邊提的什麼條件。”
“今天說發現了五個打井點,要是價錢不貴,看能不能把五口井都打了。”
彆說整個劉家垣村,就隻說一隊,將近千畝地,其他時間不用澆,但是撒種的時候總歸要澆一次水吧?
所以,井自然是越多越好。
劉樹也目光灼灼的盯著易雲平,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慮。
公社的打井隊打一口井裡裡外外要給三百塊錢,而且還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在他們看來,城裡的打井隊應該會更貴。
易雲平也沒吊兩人胃口,直接說:“我跟呂隊長說的是一口井三百塊錢,另外打完井還有一頭成年的野豬。”
劉原和劉樹一聽這話,先是愣了片刻,隨即皺起了眉頭:
“雲平,這野豬……”
三百塊錢一口井,倒是在他們的預算中,但是野豬這東西,不是說上後山就一定能抓到。
易雲平笑笑:“六大爺,樹叔,野豬的事情你們就不用操心,明早兒我帶人誌勇他們去後山多設幾個陷阱守著,肯定能有。”
劉原聽易雲平這麼說便點點頭不再說話了,劉樹有些不確定的看了易雲平一眼,還想要說點什麼,但卻被劉原一個眼神製止了。
易雲平今天坐在大卡車車鬥上顛得骨頭疼,這會兒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也沒多停留,趕緊回家休息去了。
等他走了,劉樹這才有看向自己叔叔問;
“六叔,那野豬可不是那麼好弄的,到時候萬一……”
劉原擺擺手:“易雲平既然說了,那就由他負責,我們隻要配合他就成。”
劉樹還是有些不放心:“六叔,你說他到底有什麼本事,每次上後山都能有所收獲?”
劉原瞥了他一眼,眉宇間多了幾分厲色:
“劉樹,不該打聽的彆瞎打聽,反正他隻要弄到野豬,讓打井隊得給我們把井打了,其他管那麼多乾什麼?”
劉樹點點頭,立刻又問:“那我們準備打幾口井?”
劉原仔細想了想,稍微歎了口氣:“這個事情還要把梁會計叫來好好商量商量。”
“要我的意思,那肯定是五口都打了,反正咱大隊現在也能出得起這個錢,但也要聽聽梁會計那邊的意見。”
兩人屋子裡正商量著,就聽到院子外麵有人進來了,來的不是彆人,正是梁會計和四隊的隊長周建才。
劉原和劉樹一見周建才,臉上也是忍不住露出笑容來,對於他的來意也能猜個大差不差。
果不其然,梁會計和周建才兩人剛一上炕坐下,周建才就忍不住開口:
“大隊長,劉隊長,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你們一隊有能人把城裡的打井隊請過來了,你們看能不能幫忙引薦引薦做主的人?”
“我們四隊的情況你們也知道,連吃的水也快沒了。”
劉原和劉樹自然是點頭答應,一隊打了井要是莊稼能長起來,那大夥兒就有糧食了。
可要是村子裡其他三個大隊都沒糧食,那一隊的處境就會變得極其危險。
如果四隊願意掏錢打井,也把莊稼種起來,到時候對上二隊和三隊也不怵。
與此同時,二隊隊長高旺才和三隊隊長王懷興也坐在一塊兒商量打井的事情。
雖然二隊和三隊的人都已經餓得麵黃肌瘦,瘦骨嶙峋。但是兩隊的隊長以及家裡人倒是跟以前過得差不多,甚至幾個小孩子去年冬天還長了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