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平扭頭看了賈章氏一眼,又看了秦淮茹一眼,眉宇間多了幾分冷意:
“秦淮茹,看來你婆婆比你懂得多啊!”
秦淮茹身子瑟縮了一下,臉色慘白,牙齒咬著嘴唇,整個人搖搖欲墜。
最後還是秦京茹看不過去,一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行了姐,你先起來說話,動不動就下跪,像什麼樣子?”
秦淮茹借坡下驢,趕緊從地上站起來,可要讓她認下這一百塊錢的債,她真是不想。
那可是她四五個月的工資呢,不是十塊八塊的小數目。
劉海忠見所有人僵在原地下不了台,頓時感覺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挺著大肚子清了清嗓子:
“秦淮茹,不就是賠一百塊錢嗎?你以前使了人傻柱那麼多錢,如今該還的就要還。”
“況且,你今年也掙了不少錢,一百塊錢應該也不是拿不出來,何必在這兒鬨得這麼難看?”
劉海中發誓,他這話純屬一片好心,隻是想快點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誰知道,秦淮茹這女人一聽這話,就跟突然瘋了一樣,猛地抬頭,三兩步衝向劉海忠,張牙舞爪地朝他臉上招呼:
“劉海忠,你個畜生,你要再胡說八道,老娘撕爛你的嘴!”
劉海忠促急不防之下,竟然被抓了個正著,臉上瞬間出現五道血淋淋的手印子。
不過,秦淮茹心底的氣顯然還沒出,更甚至想借著這個事情轉移注意力,把一百塊錢的事情圓過去。
在動手的一瞬間,她已經想好了,何雨水和易雲平兩口子要是實在咬著這個事情不放,她就拉下臉來跟劉海忠訛一百塊錢。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個錢不能她自己出!
“哎呀呀,秦淮茹,你好端端的乾什麼突然動手啊?”
劉海忠想要往後退兩步,但他身為二大爺,坐的是靠背的椅子,剛往後退了兩步,就被椅子擋住了。
秦淮茹不管不顧,雙手朝劉海忠臉上不停招呼,頭發,眼睛、鼻子、嘴巴,逮著哪兒就往哪兒招呼。
賈章氏見兒媳婦朝劉海中動手的時候還有點懵,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劉海中那意思。
什麼叫她兒媳婦今年沒少掙錢?
秦淮茹從進廠到現在都是按照一級工的待遇領工資,一個月就22塊5,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來錢的手段?
“沒少掙錢”這四個字,不就是在說她兒媳婦一個寡婦守不住了嗎?
雖然,兒媳婦守不住這個事情,她也多少知道一點。
賈章氏雖然平常嘴上罵得難聽,但實際上心裡比誰都想讓兒媳婦守不住。
畢竟,東旭剛走一個月她就逼著兒媳婦去醫院上環了,要真守不住了,家裡還能見點錢。
而且,女人一旦乾了這種事,以後再想找個好好過日子的那可就難了。
賈章氏人老成精,自然不希望兒媳婦改嫁,或者再招個男人住在她們家。
不過,秦淮茹平常在院子裡的名聲那可是真不錯,就算守不住了,誰也不會擺在麵子上說。
平常見麵,大夥兒該打招呼打招呼,兒媳婦還是那個勤儉持家,孝敬老人,照顧孩子的好女人。
可劉海忠這老家夥,今天竟然把這個事情擺在台麵上來了,怪不得一向跟綿羊似的兒媳婦突然發了瘋,要收拾他呢!
賈章氏想明白這一層道理,也趕緊起身幫著兒媳婦一塊兒收拾劉海忠。
二大媽本來站在人群中看熱鬨,結果見自己老爺們莫名其妙的就被招呼了,頓時火急火燎地就往過衝。
很快,二大爺兩口子就和賈家倆兒寡婦扭打在一起。
看起來是二對二的戰鬥,實際上是二大媽一個對賈家兩寡婦,畢竟二大爺一個老爺們總不能也學著老娘們扯頭發,撓臉吧?
而且,彆看劉海忠挺著個大肚子跟海綿寶寶的似的,低頭看不見自己的雙腳,但好歹也有點憐香惜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