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章氏這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大孫子,整個人雖然瘦了一大圈,但是看著大孫子一點點好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
不過,昨天護士又催著她交錢,一交又是二十,如今她一聽到“錢”這個字,心臟就直抽抽。
好在如今家裡麵是兒媳婦管錢,真要是她管錢,還不知道得心疼成什麼樣呢。
眼瞅著又到飯點了,她給大孫子喂了一碗厚粥,自己則就著鹹菜啃了兩個玉米麵的貼餅子,喝了半茶缸子熱水,準備起身叫護士。
大孫子一直在打吊瓶,這會兒吊瓶已經完了,再不換就要回血了。
結果,剛一出病房門口就見門口站著五個人,一看那舉止神態,穿衣打扮就知道,肯定是鄉下來的。
賈章氏撇了五人一眼,滿臉不屑地往護士站叫護士去了。
高有才五人剛剛從護士站過來,知道那孩子就住這個病房,就準備過來找人家大人說道說道。
身邊跟著的兩個老娘們,一個姓齊,一個姓包,村子裡的年輕人見了她們,都叫一聲嬸子。
這兩人一見剛才這老婆子一副看不起她們的模樣,頓時就黑了臉。
五人進了病房,見靠窗戶那張病床上躺著一個小孩,這孩子正背靠著枕頭,抬頭往外麵看。
病房裡五張病床就這麼一個孩子,高有才走過去,試著開口問:
“小孩,你是叫賈梗嗎?”
棒梗醒來就在醫院,昨天前天肚子胸口疼得喘口氣都費勁,今天剛好了一些,正是無聊的時候。
一聽有人這麼問他,當即點點頭滿臉疑惑地看過來:
“我是,你是誰啊?”
高有才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剛才出去的那老婆子帶著個小護士進來了。
賈章氏一見自己大孫子病床前站了五個人,頓時被嚇了一跳,直接竄到病床麵前擋在自己大孫子麵前,滿臉警惕地看向高有才五人:
“你們是誰?想對我大孫子乾什麼?”
旁邊的小護士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就開始換吊瓶。
高有才一見賈梗的家屬竟然是這老太婆,心底頓時就沉了幾分。
易雲平說得不錯,這個老寡婦一看就不好惹。
不過,這種時候來都來了,肯定要硬著頭皮上。
高有才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把自己幾人的身份說了出來。
好家夥,賈章氏一聽眼前這幾個人竟然是打傷他大孫子那壞種的家人,頓時就張牙舞爪地朝高有才臉上招呼。
“大姐,大姐,咱有話好好說,咱有話好好說。”
高有才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城裡的老娘們生氣了也撕把人,趕緊伸手去擋。
可是,賈章氏怎麼可能讓他輕易躲過,連哭帶嚎的,一套九陰白骨爪下來,高有才臉上就多了幾道血印子。
高俊才和高亮才也趕緊上前招呼,不要錢的好話不停地往外倒,臉上也被撕吧出幾道血印子。
可這三人就是一個勁兒地閃躲,一個勁兒地賠禮道歉,主打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手,態度非常到位。
病房人不少,能動的全都過來看熱鬨,剛開始的時候全都看熱鬨,可慢慢看了一會兒,就覺得三個大老爺們是真不容易。
齊嬸子和包嬸子見三個老爺們萬分狼狽,門口又圍了這麼多看熱鬨的人,就知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