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楊畫真是個好演員,要是不知情的人聽到她如今說的話,看到她這副模樣,肯定覺得虞小草這孩子沒良心。
可是,前些日子虞小草的事情鬨得人儘皆知,虞小草落戶到劉家垣之後,四個生產大隊的隊長更是私底下叮囑過,誰要是敢亂嚼舌根子,彆怪大耳光抽。
當然,這話也隻能嚇唬嚇唬那些膽小的。最關鍵的是,後半年村裡的小學開學之後,虞小草可是要在小學教書的。
誰家沒有兩個到年齡讀書的孩子?
誰能保證自家孩子不會落在虞小草手裡?
要是這女娃子心眼小,自家孩子豈不是倒黴了?
村子裡的那些愛嚼舌根的老娘們肯定是沒有這個遠見的,但是不妨礙四個婦女主任想得多。
做飯的時候,隨便說兩句,不出一天話就傳遍整個村子。
所以,虞小草雖然是外來的,但是她在村子裡的地位真不低!
如今,她站在大哥大嫂對麵,聽著大嫂紅口白牙的這麼給自己身上臟水,氣得眼眶都紅了:
“楊畫,你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如今還有臉來上門說嘴?”
“我當初離開虞家疙瘩的時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今把話放在這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彆說我現在不掙工資,就算我以後掙了工資,分了錢,也不會給你們一毛。”
楊畫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
“小草,你這丫頭還小,不知道娘家的重要性,將來要是結婚了,男方知道你沒娘家,肯定會欺負你。”
“就算我這個做嫂子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但你哥總是你親哥吧?你侄子侄女總歸是你們老虞家的吧?你怎麼能不要自己親人呢?”
楊畫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見虞小草不為所動,臉色更是黑得跟鍋底一樣,忍不住又狠狠擰了自己爺們一把:
“當家的,你是啞巴嗎?不會說句話嗎?”
虞大山看著對麵的妹妹,雖然眼眶通紅,死死咬著嘴唇,但滿臉的倔強。
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不管用了。於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誒,畫,咱回吧,小草現在挺好,我也放心了。”
楊畫聽自己爺們竟然給自己拆台,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給了爺們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虞大山臉上多了五個紅手印。
“虞大山,你個窩囊廢,昨天晚上咱們在家是怎麼商量的?如今倒是好,壞人全是我做來,你反倒成好人了?”
到這兒,楊畫又扭頭看向虞小草,惡狠狠的罵道:
“虞小草,你個死丫頭彆給臉不要臉,真以為老娘和和氣氣地跟你說話,是怕了你了?”
“我告訴你,就算你爹媽死了,你也是老虞的閨女,隻要有我這個當嫂子的在,你就彆想翻天。”
“要不然,咱們就一塊兒丟人,你個沒成親的大姑娘丟得起,我怕什麼?”
楊畫這話說得如此直白,就相當於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旁邊的虞大山,臉上火辣辣的疼,聽著媳婦說的這些話,心裡頭更疼。
他就這麼一個妹妹,如今鬨成這個樣子,滿村子裡的人誰不笑話他?
可是,可是……
虞小草心底始終對自己大哥抱著幾分希望,但見他挨了巴掌,依舊站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裡頭早已經是萬分悲涼。
她抬頭看著楊畫冷笑一聲:
“楊畫,你彆以為把我的事情宣揚出去我就怕你,有本事你拿個大喇叭滿公社的好好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