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黎月半才遲疑的喊了句,“小叔?”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男子聽到這話,頓時又掙紮起來,雙目灼灼的看著黎月半,嗚嗚嗚的直點頭,眼眶裡似有水光流動。
黎霄這才知道,原來這人是黎月半的親戚。黎霄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把人放開。
小叔被放開後,一蹦三尺高,感覺離黎霄足夠遠了,才指著他的鼻子罵,“哪裡來的強盜,竟然跑到彆人家裡來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黎霄挑了挑眉,剛剛那點尷尬早就被丟到了九霄雲外。他也想起來了,若是黎月半真有個小叔,還落到和一群小乞丐一起混的地步,這個叔叔怕是對這侄子根本就沒有上過心。
於是,黎霄大步跨過去,一把領起那人的衣領,“怎麼的,自己偷偷溜進彆人家裡,還賊喊抓賊是吧?”
男人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離得夠遠了,怎麼也沒想到黎霄的腿太長步子太大,眨眼間已經一把他他給拽住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又是一拳揮來,男人隻覺得臉頰一疼,半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他捂著臉,雙眼朦朧,再也不敢吭聲了。
黎霄這才把人往地上一丟,隨意找了個凳子坐下,結果也不知道是他力太大,還是凳子不夠結實,隻聽哢嚓一聲,他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黎霄:“……”
黎樹和黎月半連忙過來扶他,“霄哥,你沒事吧?”
衝兩人擺了擺手,黎霄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低頭一看,原來那凳子早就缺了一條腿兒,缺腿的地方被藤條和樹枝綁了起來,這些小孩子坐還可以,他這麼個大人坐下去自然是不行。
黎霄揉了揉被紮得生疼的屁股,謝絕了黎月半讓他坐床上的提議,靠著牆站定,向黎月半詢問事情的經過。
黎月半說的磕磕絆絆的,事實上他也完全沒有想清楚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黎月半爹在她娘懷上他沒多久就沒了,因此,就有人在傳黎月半命太硬克死了他爹,好在黎月半的娘可不信這些,堅持生下黎月半,卻因為沒人照顧落下病根,沒幾年就沒了。
於是,黎月半命硬克死家人的事情就被更多人當了真,親戚全部都不想和他接觸,祖父祖母更是直接說他和他們家沒關係,禁止他踏入他們的大門。
黎月半娘死的時候他才五六歲,也就和現在的小饅差不多。一個沒父沒母親戚不管的孩子,除了討飯他還能做出什麼來?
偏偏那時候黎月半的娘剛死,黎月半還是個小胖墩,這麼一個胖乎乎的娃娃,想要討飯都沒人給,要不是後來黎樹看他快餓死了分了他一點食物,他估計就真的餓死了。
黎月半的爹去的突然,根本沒給他們留下什麼財產,黎月半的娘又生了幾年的病,家裡更是一貧如洗,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這個破破爛爛的小院根本沒人看得上,倒是讓黎月半留了下來,成為一群孩子居住的地方。
聽完黎月半的話,黎霄看向那個小叔的眼神就非常不好了,這種麵對年幼失去父母的親侄子都不管不顧的人,可謂是連點人性都沒有了。
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黎月半的家中,還自己開鎖進門,一看就不懷好意。
男人聽到兩人的談話,哼唧了聲,“你們這是說的什麼話,小胖這麼小一個娃娃,這些年若是沒有我們的照拂,怎麼可能好好活到現在?還能這麼有本事的找到掙錢的夥計?”
好家夥,感情這些人是看到黎月半還活得好好的,又能掙到錢了,這才想要占便宜?
等等,想到他直接出現在房間裡的行為,黎霄轉頭衝黎樹道,“看看東西少了沒有。”
黎樹已經查看過了,小聲道,“家裡被人翻找過…砸碎了幾個碗…到是沒丟錢…我都藏好了的。”他後麵兩句說的十分輕,也就隻有黎霄能聽得到。
黎霄想了想,直接在男人身上摸了摸,摸了半天也就摸出幾個銅板,頓時有些不滿,“怎麼這麼窮?就這點還不夠買個碗的…”
黎樹湊過來小聲道,“夠了,去老李頭那裡,可以買好幾個碗了…”
黎霄又把人拍了拍,然後提溜到後院,親自在那人麵前展示了下什麼叫做一腳踩碎大石,這才不緊不慢的道,“招子放亮點兒,這已經是爺的地盤了,下次再敢來,踩得就不是石頭了。”說著,他還不懷好意的往男人身上看去,由其重點關注了男人的重要部位。對付這樣的人,有時候拳頭比道理要好講的多。
男人滿臉驚恐的捂住襠部,嚇得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一路上還摔了好幾個跟頭,爬起來就繼續跑,幾乎都不敢回頭往黎霄這邊看上一眼。
見人消失了,黎霄轉頭,就對上孩子們亮晶晶的目光,黎樹眼神極其熱切的看著他,目光十分炙熱,“霄哥,教我們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