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多刷好感(2 / 2)

黎霄衝他笑,“人生在世,總要做點什麼,才不枉在這世上走一朝。”

吳妄怔怔的看著他的笑容,眼底都是驚豔之色,過了好久,杯中的酒才被他一飲而儘,入口隻覺滿口的澀然。

黎霄又順手給他滿上了,吳妄盯著蕩漾的酒中倒影,又一次陷入的沉默,過了好久,他突然道,“你回大衍吧,不要再摻合這裡的事了。”

黎霄心裡一沉,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為何?從我有記憶起,就一直生活在這裡。這裡有我的愛人,親朋好友,街坊鄰居…很多很多熟悉的人。對我來說,這裡就是我的國,我的家。”

吳妄的眉頭又一次蹙了起來,“你丟失的記憶,那些人就沒想著給你醫治?”隨即想到什麼,“你把手伸過來。”

黎霄挑了挑眉,還是伸出了手,心裡卻琢磨著,要是吳妄檢查他身體沒毛病,他該怎麼忽悠過去。

誰知吳妄把手搭到他手腕上就蹙了眉,“你頭部有淤血堵塞,難怪會丟失了記憶。”而且看樣子有十多年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他離開大衍的時日。

以大衍的醫術,這樣的傷勢定然是能治療的,但這淤血卻堵到現在,可見當時根本沒能及時治療。也就是說,那個時候這孩子就已經受了傷。

吳妄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心疼和愧疚,然後道,“去大衍吧,那裡定然有人能治好你。”

黎霄也摸了摸腦袋,雖然有猜測過原主可能丟失過記憶,沒想到竟然是堵了淤血。不過他啥也沒感覺出來,想著也是不怎麼嚴重的。

於是黎霄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了,聽說那地方蟲子太多。”他又補充,“我討厭蟲子。”

吳妄:“……”

黎霄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想再和他瞎扯了,站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國師大人,以後有緣再見。”說著衝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酒樓。

吳妄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都是掙紮之色。

他籌謀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這麼一個契機,隻要輕輕一撥弄,整個顧國就能輕而易舉的亂了起來,這個他們曾經主主輩輩拚死守護的國度,也將由他一手催毀。

可是,現在那孩子卻被牽扯了進來…

吳妄閉上眼睛,耳邊似乎還在響起孩子不情不願喊他小爹時脆生生的聲音。

吳妄捂著臉,嘴裡喃喃:“先生…先生…”

隨即想到什麼,眼睛一亮,隻要他把小葉子給弄暈了,大衍那些人一定會趁機把小葉子給弄回大衍,到時…

想到小葉子的脾氣,他又蹙起了眉,要是小葉子醒了,以他的性子,定然會返回顧國,到時顧國大亂,他反而會更加危險。

想到他腦袋裡的淤青,和剛剛說起討厭蟲子時那雲淡風輕的表情,吳妄臉上頓時又露出痛苦之色。

不行,小葉子肯定會回來的…

不同於吳妄的痛苦糾結,走出酒樓的黎霄嘴角卻微微勾了勾,眼神明亮。

有些東西,想通了就很容易理順了。若是把吳妄帶入了幕後黑手,那麼把各種能引起動亂的事情都往他身上套,黎霄開始猜測,這一次賑災行動的失敗,是不是和吳妄有關。

錢要糧的死,是不是吳妄的手筆?

這一年多以來,他不斷刷吳妄的好感度,就是為了讓吳妄多喜歡他一點,或者對他多點愧疚,這樣下手的時候能稍微猶豫一些。吳妄對他的感情越深,下手的時候就會越猶豫。

這想法是從四皇子不舉的事件出現後就有的,雖然當時誰也沒說,但他和洛來寶心裡都覺得,這事是國師乾的。

至於原因,除了和他有關外,兩人都不作他想。為了證實這個想法,黎霄這一年的時間,故意和幾個執垮產生了衝突。

無一例外,那幾個執垮沒兩天就倒了黴。

如此,黎霄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這些日子來,沒少刷吳妄的好感度,每次給錢要糧送東西的時候,也沒忘記給吳妄送上一份。

雖然每次吳妄都沒有說什麼,但是看那個酒樓老板對他一次比一次客氣有禮的態度,就能說明他定然是十分高興的。

黎霄知道自己這樣利用彆人的感情有些不地道,但是為了自己和愛人,也為了少死幾個人,他不介意多讓吳妄看看這張據說和原主爹十分相像的臉。

而現在,就是看他成果的時候了。

黎霄回到家,洛來寶還沒有回來,顯然是被周玄藝留飯了,說不得還要被那個二舅給訓斥一翻,想到洛來寶被訓斥時那無奈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好笑。

家裡轉了一圈,東西差不多都準備好了,他也沒什麼事做,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裡微微一動,起身出了家門。

三子看他要出門,連忙跟上,黎霄擺了擺手:“我自己轉轉,你繼續在家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

三子停下步子,轉身進了院子,繼續查看還有沒有需要帶走的東西。和主子們不同,看著主子走一處置辦一處的樣子,他是恨不得把桌椅板凳都給帶上,這些可都是錢啊!

當然,這些主子們是肯定不讓帶走的,他隻能多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錢之物漏下了。

黎霄走出家門,慢慢踱步去了衙門。這裡,關著洛長庶夫妻倆。

當初他也打聽了一下,據說兩人判了八十年,若是沒有意外,估計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出來了。

衙役聽說黎霄是來看那洛長庶夫妻的,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這個人,還是同伴提醒了一句,才恍然大悟的道,“啊,他們啊!去年冬天生了一場病,沒能熬過去,人早就沒了。當時也沒人來收屍,屍體就丟到亂葬崗去了。”

黎霄聽完,點了點頭,心裡隻有一個果然如此的念頭,衝兩人道了謝後,就轉身離開了。

衙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很快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繼續和同伴說起了京都的新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