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屑。
在他眼中,後宮的女人,就該如他妹妹董太後一般,養的和廢物一樣,天真地活一輩子。
“隻是董相,會不會有人在暗中唆使呢?”陸雲深問,“畢竟,人到了高處,什麼事情,做或是不做,就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決定的了。”
董相猛地抬頭,複又彎腰作揖:“老臣愧不敢當。”
他怎麼能和皇帝相提並論?
這是何居心?!
皇帝這麼說,是提醒還是不滿?
能混到這個位置,就算在無能,董相也不傻。
“論輩分,你是朕的舅公。在一般人家,朕還得給您行禮呢。”陸雲深說著,轉頭問眾人,“行了,今日還有彆的事嗎?”
眾人皆搖頭。
董相都觸了這麼大一個黴頭,其他人自然不敢說什麼,不是誰都有一個當太後的妹妹。
“不拽著趙忠問幕後主使了?”陸雲深問。
殺人還要誅心。
嗅嗅蹲在董相麵前,吃夠了瓜,又三兩下跳回陸雲深腿上,看著朝臣們直搖頭,伸出一隻爪子,戳了陸雲深一下。
陸雲深捏著它的小爪子:“乾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好小氣。
剛才他們不過逼問你一句,這會兒你一定要他們還回來。
早朝就這麼不了了之。
陸雲深的轎子往回走,這會兒,趙忠也跟在轎子後麵。
看來,今日的供詞,也不完全都是真的。
嗅嗅從轎子上伸出腦袋,努力看向趙忠。
陸雲深拎著它的後脖頸,生怕它一個用力摔下去。
“趙忠,瑞獸可是很喜歡你啊。”陸雲深懶洋洋地說。
趙忠臉上依舊掛著麵具似的笑意:“陛下說笑了,想必隻是見著生人,瑞獸有所防備罷了。”
這話陸雲深挑不出什麼錯。
他嗬嗬一笑,在心中記上一筆。
圓滑的老東西。
不一會兒,轎子到了常寧宮,陸雲深起身,抱著貓進了屋,幾個宮人正準備更衣,趙忠就將一疊供詞,雙手遞上。
“你就不怕,朕治你個欺君之罪?”陸雲深調侃道。
“老奴一心隻為陛下,若陛下執意認定老奴欺君,老奴也不敢有半分怨言。”趙忠道。
“得了,誰不知道你趙忠向來忠心耿耿。”陸雲深接過拿落供詞,一擺手,示意周圍的人都下去,“連先帝都被你的精誠之至所打動,賜名‘忠’。”
趙忠笑著說:“陛下說的是。”
“善才人向來嘴硬。”陸雲深看也不看,好像知道裡麵寫了什麼,順手拋在一邊,“你們怕是問不出什麼,去,把善家的人一同拿下,流五百裡吧。”
嗅嗅爬到那疊紙上麵,撥開,看了看。
善才人並沒有說什麼。
她死不認罪,自然也沒牽連其他人。
趙忠就差明著把懷疑名單甩到她臉上了,她也未發一言,硬生生扛著。
“奴婢替善才人,不,善罪人謝過陛下。”趙忠跪著說,“這善才人……”
“她還有命嗎?”陸雲深向來知道這幫太監的手段,隻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讓她遷居到永巷,找個太醫瞧瞧,彆死了。”
永巷住的,都是一些罪人或者最下等的奴婢。
到了那,算是永遠也見不上陛下了。
趙忠點頭,皇帝說讓她彆死,她就不能死。
說不定日後還有彆用。
陸雲深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這算是到此為止了。
喵~
嗅嗅提醒他,還有一個董相。
他身上的味道,太奇怪了,不查清楚,簡直讓人寢食難安。
趙忠看到小貓一臉欲言又止,他也立刻想到了董相。
剛想提醒,陸雲深看了他一眼,他便乖乖把嘴閉上。
皇帝的心思,可彆胡亂揣摩。
妄自揣摩上意,那可是死罪。
他急忙行了個禮,退下。
嗅嗅這才將小爪子拍在善才人的名字上。
“你在好奇,朕為什麼要把她推出去?”陸雲深隻覺得,這個嗅嗅像個小孩,便像教小孩似的教它,“朕是天子,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無需在意他人看法。
喵~
你該不會是覺得善才人好欺負吧。
嗅嗅翻了一個白眼。
“確實,她在宮中毫無根基,是最好的替罪羔羊。”陸雲深道,“隻不過,朝臣們會怎麼想?他們會以為朕敗了,朕是在怕他們。”
嗅嗅抬起爪子:所以你這是,表麵上打算到此為止,和朝臣們休戰,實際上還要挑釁一下他們?
有什麼理由呢?
陸雲深看著殷勤端著盆水進來的蘇子安:“這不就是理由。”
不明所以的蘇子安:??
陸雲深洗了手,在一邊的帕子上擦了擦:“朕讓你審問的刺客,審問的怎麼樣。”
蘇子安皺著眉頭:“回陛下,茲事體大,隻恐這一時半會,查不出什麼……”
但有膽子做這事兒的也沒幾個。
先圈個範圍,然後就好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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