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屑地轉過身,猛地竄到崔世釗的腦袋上,爪子一揮,眾目睽睽之下,就從他腦袋頂上拔出了一個針。
張讓與趙忠對視了一眼:你給他用刑了?
兩人眼中都是否認,可都懷疑對方說了謊。
喵!
隻有一根針。
你們審人什麼時候這麼心慈手軟隻用這麼一根針?
兩人將信將疑,張讓走上前來,捏起嗅嗅爪子中的針,就要湊到鼻子底下聞聞。
趙忠還來不及阻止他,隻見他的臉色格外陰沉:“這裡有朱砂的味道。”
朱砂,多半是用來畫符的。
用了朱砂,便是用了咒術。
不簡單呐。
難不成前麵的巫蠱之禍又要重演了嗎?
兩人對視,又是打了一頓寒顫。
這巫蠱之禍,他們可都是見過的,當年可是血流成河,要不然怎麼也不會輪到先帝即位。
張讓一把捏住崔世釗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似乎又清明了些,冷聲對他道:“咱家也不想和你兜圈子了,咱家知道,你入宮前有個女兒,現在還有了幾個孫子孫女,還有個侄子,也是非常看重……”
他每多說一個字,崔世釗的眼神中就多了幾分懼怕。
張讓絲毫不給他思考的餘地:“咱家耐心有限,也不想牽連無辜之人。隻要你說,指使你的,咱家還能保存你那姑娘。”
“已嫁人的女兒,不受娘家的拖累,天理昭昭,王法可是如此說的。”崔世釗道,“更何況,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是我乾的。”
“那你侄兒呢?”張讓道,“你大哥可就留下這麼一根獨苗,你就不怕他在天上恨你?”
“你們還講王法嗎?!”
“王法?”張讓冷笑,“這東廠,咱家就是王法!”
!
嗅嗅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
人在情急之下,未必說的就是自己的真心話,可也未必就一定沒想過。
誰知道這張讓,心底到底有沒有邪心呢。
“這麼大的事,沒你的配合,怎麼可能完成?”趙忠一巴掌按住了張讓的肩頭,示意他言多必失。
他的聲音依舊和煦,可卻像是鬼在催命:“怎麼可能是你一個人,想來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這事兒你抗不下,就算滅了九族,也抗不下。”
崔世釗的臉扭曲起來,可他依舊咬著牙,什麼都不肯說。
“既然如此,咱們也隻有為陛下效力了。”趙忠拉開張讓,對著左右,“讓他知道,王法的威嚴。”
啪!
嗅嗅看著鞭子在眼前甩過,帶起一串血花。
有些東西被點燃了,開始沸騰起來。
“你要是不說,就派人到你家,掘了你的祖墳,斷了你的祭祀,讓你永生永世都沒有好下場!”
嗅嗅看著眼前的血液四處澆灌,眼中的血色也越來越明顯——
“說,我說!”
崔世釗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
“是,是,是賢太妃指使的,聽說他的背後,是趙王!”
趙王?
這是嗅嗅第二次聽到這個詞。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
嗅嗅不記得了。
“胡說!怎麼會是趙王!”趙忠氣急敗壞。
陛下即位之前,封的便是趙王,賢太妃就是他的親生母親,早已故去,怎麼會在此刻殺人?
“好啊。我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來人啊,給我打斷他的骨頭!”趙忠跳腳,指著他道。
立刻走上來兩個小太監,從他的指骨一節節開始敲。
嗅嗅眯起眼,眼看著他身上的光越來越淡。
恐怕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死了。
果然,小太監一錘子錘向他的胸口——趙忠還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