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這幾日裡,竟然真的全然未曾來尋過我!而是一直與那小蘇纏綿,看來,之前那所謂的大張旗鼓,所謂的興師問罪,其實完全就是千裡尋夫來的?”
道無涯與乾皇兩人於雲台之上,秉子對弈,口中則閒聊著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而道無涯臉上帶著些無奈的神色,心道現在的年輕人啊,我是真的看不懂了……老啦,不中用啦。
乾皇嘴角微笑,麵對道無涯帶著些怨氣的話,他道:“就是這麼個理兒,你以為這事當真會鬨的天下皆知麼?放心吧,一切都隻是你的錯覺而已,事實上,事情壓根就沒你想的這麼誇張,人家也是要顏麵的,到時候讓人知道自己雷聲大,雨點小的話,豈不是丟死人了,而且千裡尋夫這種事情,也不是能訴諸於人口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其實隻在我和你道宗之內流傳而已,旁人皆是不知,你沒見我給你傳消息,動用的都是我最心腹的隱衛麼?”
“這一點,我之前確實便有所懷疑,如今看來,果然是陛下另有用意,卻是我疏忽了。”
道無涯驚奇的看了乾皇一眼,道:“不過,我卻是相當好奇,陛下,你莫非……莫非……便是真的全然不在意嗎?”
“我在意?我在意什麼……”
道無涯困惑道:“莫非……陛下你尚且還不知情?”
“知情?我知道什麼情?老涯你越說越讓人聽不懂了。”
乾皇同樣驚奇的反問道:“你是想說什麼?直白點,彆藏著掖著的……”
“我隻是想問,陛下啊,你是真心的想要撮合這個上官儀和小蘇嗎?”
“那自然是真心了。”
乾皇輕歎道:“這孩子論輩分的話,也算是我的晚輩,身世特殊,命運多舛,非尋常女子可比,我一直都挺憐惜她的,難得她能遇到喜歡的人,作為長輩,我自然為她高興。”
“好吧,到底是乾皇,心胸當真是開闊無比!”
道無涯心道看起來,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罷了,小蘇到底也是我道宗弟子,若這事真的捅出去,現在這家夥這裡,我恐怕不好交代……既然人家也許是有心隱瞞,我又何必枉作小人?
他微笑著轉移了話題。
而乾皇雖然心有疑惑,但看道無涯一副我什麼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說的姿態,多年老友,他自然也知曉自己是休想從這個家夥口中掰出什麼來的。
當下,也隻得悻悻做罷,心道莫非這個叫蘇景的,還真有什麼神秘之處不成?看來等回去了,是得好好的調查一下這個家夥,可彆讓珺羨這孩子所托非人呐。
不過,也不知道這兩人現在發展的怎麼樣了。
這幾天自己都沒怎麼關注,珺羨這小姑娘純樸的不行,該不會被那壞小子欺負吧?
想著,險惡的目光已經望向了道無涯,心道這小子可是你道宗弟子……若真發生了什麼,說不得,我非得狠狠的找你們道宗的麻煩不可。
而此時。
幽暗森林之內。
明媚的月光如霧如紗,輕輕籠罩在迷蒙的森林之內。
篝火璀璨,火焰搖曳如煙……
白衣少女臉上帶著濃濃的懊惱神色,看著手中那已經焦到沒辦法再吃的兔子,就算把外麵那一層黑色的皮給撕下來,裡麵還是散發著濃濃的糊味兒。
“唉,本來還想好好給你表現一下的。粗布荊釵,素手調羹,這一直是我多年來的夢想來著。”
李珺羨輕輕歎息了一聲,轉首期盼的眼神看向了蘇景。
蘇景擺手,道:“抱歉,這東西是真的不能再吃了。”
“好吧,我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了。”
李珺羨沮喪的低下了頭。
蘇景卻忍不住莞爾……
這姑娘雖然就年齡來說,可能比自己略大,但就心理年齡,恐怕還比不上自己呢。
明顯是那些野趣看多了,想要還原裡的場景。
“彆動。”
他低聲說了一句,讓李珺羨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