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臉色變的冷厲如冰,死死盯著蘇景,之前那淡定從容的姿態……此時卻仿佛目睹泰山崩塌,眼底儘是不敢置信神色。()
他深深吸了口氣,道:“你殺了傾心?!”
“傾心早就死了,你殺的。”
蘇景淡淡道:“我隻是讓她安息,而如今,還打算讓她最愛的丈夫下去陪他,僅此而已。”
秦政那扶在太阿上的手突然劇烈顫~抖起來。
哪怕麵對異魔之王,他也不曾有半分動容畏懼……更遑論顫~抖。
可現在,看著蘇景手中那個小小的錦囊。
他卻仿佛呼吸困難的老人一般,艱難的彎下了腰,重重的喘息著,盯著蘇景的目光,已經滿是冷厲殺機。
而蘇景已經緩緩橫起了莫忘劍,說道:“你與異魔之王鏖戰,有傷在身,但我也沒找幫手……嚴格說起來,咱們這樣也算公平吧?絕對的公平是追求不到的,畢竟,我們的年齡就差了那麼多,差不多行了,秦政……現在,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就如我想殺你一般?!”
“孤要你的命!”
秦政一字一頓。
話音落下。
片刻也不願等……
太阿已然出鞘。
神兵雖在之前與異魔之王的戰鬥中斷裂……但神威卻是絲毫不減。
厚重壓力自四麵八方襲至,好似所在的世界,規則就那麼突然改變了。
重力何止翻倍那般簡單?!
時重時輕,身體好似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
那般可怕厚重的壓力……若是尋常先天宗師,怕是都不必秦政動手,單單麵對這時時刻刻改變不休的重力,就得被生生擠壓成肉泥。
可惜,這般壓力,麵對龍象般若功已至第七層,體質遠遠勝過橫練武者的蘇景,卻還不足以殞他性命。
“孤要你死!”
秦政眼底泛起幽藍殺意,太阿斷劍毫不留情,直朝著蘇景斬去。
這一劍……已再無半點其他顧念。
此時此刻,多年來的堅持,多年來的奢望,就此徹底崩潰於蘇景之手。
傾心不在了。
永遠不在了……無論自己再如何努力,再如何強大,哪怕淩駕於蒼生諸天之上,也不可能再尋回她了。
每個孤寂的夜晚,那精心送上的香茗,終究是嘗不到了麼?
如此一想,縱然淡漠如他,心頭竟也驚懼的顫抖不已……直襲心底的寒冷,讓他完全無所適從。
是恨?
是怨?
秦政沒那麼多的感情……此時此刻,他已不敢麵對這個現實。
所有的憤怒,儘都傾注於手中太阿之上。
儘都宣泄於麵前之人的身上……哪管他是誰的血脈,誰的孩子。
反正,不是他的傾心。
“有意思,你這異魔,也終於原形畢露了。”
蘇景低低笑了起來,笑容竟有幾分猙獰。
重力壓迫之下,頗有幾分行動不便。
但也不必動……
空著的左手驀然間握住另一柄赤色長劍,隨即鬆手。
在重力的壓迫下。
長劍向著地麵墜去,卻在接觸到地麵的一瞬間,地麵蕩起無邊漣漪,長劍就那麼沒入地底,有數之不儘的漣漪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隨即……
那平坦的地麵,好似湖麵……而在湖心深處,蘊含著的大恐怖,就那麼轟然爆發開來。
火山爆發。
熔漿四濺。
無邊熊熊荒炎彌漫四麵八方。
這火焰夾雜焚儘一切之力,連空間也隨之不穩……
八凶玄火法陣,混雜蘇景如今的荒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