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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無力的跪倒在地，眼睛灰白一片，已經完全看不到麵前那已經連站都站不住的蘇景。
他的眼睛，他的心神，他的一切……都已經來到了萬裡之外。
來到了他心心念念，牽掛著的地方。
是因為破道之力的神妙麼？
是因為愛麼？
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但……
“清……言……”
他緩緩抬手。
看著躺在床上，那全無半點生息的身子。
體溫在一點一點的離開。
人類誕下異魔的子嗣，本就比正常的分娩艱難許多……傾心當年，若非自己護持，恐怕也得殞命。
清言……是因為我不在麼？
是因為我沒能在她身邊保護她麼？
“清……言……”
他喃喃叫了一聲，舉手，想要觸摸她的臉頰。
雖然那麼遠。
但……
觸到了。
那溫熱的感覺。
“清言……”
又叫了一聲。
“清言……清言……清言……”
緩緩呢喃聲，伴隨著濃鬱的生機，重新複蘇的心跳，在這一刻，兩人共鳴。
“政……”
慕清言好似已經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但聽著耳邊的呢喃聲，她仍是本能的應了一聲。
睜眼，眼神模糊，卻隻看到了頭頂上熟悉的房梁。
“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董小宛哽咽著哭了起來。
抱著懷裡嬌~小的孩子，她坐到床邊，對氣息微弱的慕清言抽泣道：“清言，你看看你的女兒……你還沒抱抱她呢……她爹沒抱過她，你也沒抱過她……你們都不管她……太不負責任了。”
“讓我……抱抱她。”
慕清言虛弱的笑了起來。
秦政也笑了起來，好似已經完全與慕清言同調，輕聲道：“讓我……抱抱她。”
他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接。
但身體裡卻好像有一個黑洞。
把自己的力氣，精神，乃至於思維……都給強行拖入其中。
眼睛能看到的東西越來越窄。
直到……
定格在那一對抱著孩子的母女身上。
“對不起，小心。”
他輕輕說了一聲，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了。
看著秦政就那麼沒了氣息。
蘇景這才輕輕的喘了口氣。
噗通一聲，跌倒在地，手中武器也無力掉落在第上。
他已經動用了所能動用的所有能力，九霄的青霄、紫霄、太霄、青霄儘都用上。
這才算是給了秦政致命一擊。
但畢竟是突破了入道至尊的破道之人，大意不得。
若非他斬殺自己，心神大失，自己恐怕還未必能夠成功。
真是可笑，自己能夠成功的殺死他，竟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一縷愧疚之念！
一時間，蘇景心頭悵然若失，感覺那句對不起，好像是在跟自己說。
那這小心又是什麼意思？！
提醒自己，小心異魔之王麼？
不知道，但現在人死燈滅，自己與秦政的恩怨，也算是徹底了解了。
蘇景看向了倒在地上，猶還有氣息的景霄分身。
“乾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