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流氓,她根本就無處可逃。
花未敗,鮮嫩欲滴,幾個大男人也抱不完。
劉翌女兒抱著一團白色氣球,懵懵懂懂跟在一旁。
騰飛影一個轉身,流氓大步子朝她們而來。
連肖晴都忍不住往李若雪肩後縮,“媽呀,騰飛影好像□□!”
顧之意有情書護身,臉上隱約一抹滿足的笑。
到了跟前,騰飛影手一抬,往後瞥了眼,“花。”
花馬上就到了他手上,騰飛影沒一句廢話,褲腿一捏,單膝跪下。
“李若雪,我不想重新追你了。”
眾人:???
李若雪隻一瞬不瞬盯著他。
“我也不想你做我的前女友,更不稀罕你這麼個黑粉,”他垂首,唇邊扯個笑,再抬頭,去了流氓相,“我希望你可以做我老婆。”
李若雪眼睛霎時冒出了兩包水。
“哇喔!”
“影哥威武!”
騰飛影喉結上下一滑,“戒指過後會補給你,從今以後,你去哪我去哪,就算天天吵架,就算你咬死我,我也不會離開你了。”
……
時間空間仿佛有那麼一瞬間凝滯住了。
李若雪眨巴眼,淚水滑落,“就算我不成熟,就算……可能我們還會重新分開?”
老流氓糊了雙眼,“就算死。”
李若雪接過花,“好。”
掌聲雷鳴,群情激蕩。
董義軒麵色怏怏,“東邊不亮西邊亮,不枉費我一大早去拿花。”
這一覺可以不用睡了,上了車,肖晴仿佛才是被求婚的那個人,一個勁拍打自己臉蛋。
可惜另外兩個都在神遊。
顧之意的小床角落裡,被子下亮著光。
肖晴悄悄靠近她,嚎一嗓子:“你在乾嘛!”
顧之意從被子裡探出亂糟糟的腦袋,吸了一口新鮮口氣,“肖晴……”
肖晴看她這麵滿春風的,不知道是幾個意思,“乾嘛?”
“連洲給我寫了情書。”
肖晴愣了愣,“然後呢?”
“一頁紙,寫滿了。”
“……”
第二天,一直睡到十點才起,騰飛影作為李若雪的新晉未婚夫,很是儘責,飯後帶著她逛小樹林去了。
等到了下午,顧之意有些心神不定了。
連洲還沒來,她忍到下午,才打了個電話,他關機了。
沒一會兒,幾個男人湊在一塊,不知道說了什麼,騰飛影走過去,大手一揮,“連承出事了,回城,李若雪和小姑奶奶跟著我,其他人收拾好再回去。”
顧之意腳下一動不動,“出什麼事兒?”
“搶彆人上百億的單子,人家能放過他們?明著不能做什麼,暗地裡有一百種辦法取他們性命。”
顧之意兩眼空洞看著他。
“快點!”
騰飛影進了駕駛室,顧之意一言不發進了副駕駛,李若雪坐後座。
她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倒是騰飛影,看她那副死相,麵露嫌棄,“嘖,幸虧昨晚上沒求婚,要不然你要守活寡了。”
顧之意胸腔一個抽痛,像是被人活活挖走五臟六腑了,臉頰連帶著唇角,不停顫動。
“不死也殘了!”
李若雪也嚇壞了,“騰飛影,你亂說什麼!”
顧之意空洞的眼睛沒有眼淚,仿若發了高燒,太陽穴連著眼角,都是滾燙乾澀的。
陽春三月,生氣盎然,顧之意隻覺得比深冬還冷。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顧之意一句話也沒問,李若雪也不敢深問,生怕真的問出什麼不好的事兒來。
車子停在酒店,騰飛影把車鑰匙扔給酒店的人,門童給他們拉開門。
顧之意快死的心開始複蘇,像個提線木偶,跟著騰飛影往上走,彎彎繞繞,沒一會兒,進了一個大包廂。
全員肅穆。
爸媽哥哥們都來了,一身黑裙的女人正拿著紙巾吸鼻子,看向顧之意的一雙眼睛通紅。
這個淚眼像一塊大石頭,刹那間就把顧之意那顆才燃起一絲希望的心給砸碎了,碎成渣渣。
她聽得見彆人的說話聲,卻做不出反應。
“叔叔,你好……”
騰飛影在一個個打招呼。
她媽擰著眉頭對她招手,老苟肅著一張臉,大牛眼一瞪。
“啞巴了不會打招呼?”
世間萬物都失去了意義,每個人都是沒有靈魂的肉身。
顧之意喉管乾澀,張了張口,就是說不出話來。
門把打開了,一身正裝的男人身姿挺拔,俊雅如神仙落凡塵。
他走到顧之意跟前,含笑的黑眸看著她,“站著做什麼?”
顧之意的太陽穴像是針在紮,綿綿密密,痛不欲生。
她的臥蠶在顫,兩隻眼睛空洞,像是被巫師收了魂。
連洲看出不對來,神色一斂,“怎麼了?”
顧之意失聲痛哭,扭頭就衝著才要落座的騰飛影去,兩隻爪子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往後一扭。
騰飛影打了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就遭受了一通毫無章法的敲打腳踢。
她下了死勁,力氣大得像一頭才睡醒的獅子,一拳一腳,都是要打死騰飛影的意思。
眾人皆驚。
連洲抓了她胳膊,拉了兩次都沒拉住,最後攔腰一抱,把她抱離地麵。
她已經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哭得喘不上氣。
李若雪手腳顫抖,跟著掉眼淚。
高良柏攙著騰飛影,騰飛影臉上,脖子上都是劃痕。
“不得了,在家慫得像耗子,什麼時候學會打人了!”苟煦攔在中間,食指直指自家妹妹,“說!為什麼打人!”
顧之意啜泣著,上氣不接下氣,“他說……他說,連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