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這邊養殖場溝通的事,羅參謀長是交給部隊的文職人員來處理的。
巧合的是當天他們辦公室的電話出了問題,那位同誌有些著急,正好顧誠的辦公室在隔壁,和他提前說了一聲後就用顧誠這邊的電話打了過去。
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顧誠都已經忘了,接到錢主任電話時還以為他打錯了。
“同誌你好,我是廣縣養殖場的負責人,我姓錢,之前咱們聯係過的,你還記得嗎?”
聽到這話的顧誠回憶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但養殖場的事和他可沒關係,不歸他管,加上他這會兒急著去開會,剛想去找彆人來接電話時,就聽到那邊的錢主任接著道:
“是這樣的,你們這邊派來的同誌今天到了,但是領導,那位姓江的女同誌可不太行啊,她簡直就是在胡來啊!”
原本還打算掛斷電話的顧誠,聽到這裡,手上動作一頓:“姓江的女同誌?江蕙?”
“對對!就是她!”錢主任之所以打電話過來,是特意想要撇清關係的,所以也不等顧誠多說什麼,直接就把江蕙今天的行為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一邊說江蕙有多狂妄自大,啥都不懂還胡來,一邊把自己塑造的特彆善良委屈,說他給江蕙提了好多意見,但她根本聽都不肯聽。
“領導,這樣下去是會出事的呀!就按照江同誌這麼挑選豬崽的辦法,這簡直是在浪費軍隊的錢,給軍隊添麻煩!”錢主任斬釘截鐵的說道。
顧誠沉吟兩秒,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江同誌根本不懂怎麼挑選,現在完全是胡來?”
“對,我在養殖場乾了這麼多年了,可就沒見過她這麼做事的,這就是胡來!像她這樣,要大的不要小的,到時候耗費的錢更多不說,很可能挑到的都是些帶病的弱豬,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生病了。”
錢主任後麵這句話就是在完全捏造事實,推卸責任了。
眾所周知,不管什麼養殖場,不管是看起來有多健康的豬崽,養大的過程中都有生病的可能性,這就跟人一樣,不能因為這人看著健康,就覺得他一輩子都無痛無災。
就算江蕙今天按照錢主任說的方法去挑選,也有可能選到身體不好的豬,錢主任乾了這麼久對這很了解,畢竟就連他們養殖場自己,一年到頭也是有豬因病死亡的。
而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每年都有人買回去的豬因為生病沒了,就過來養殖場鬨,要說法。
但要說這事和養殖場有關係嗎?那肯定是沒有的,畢竟他們出售的豬都是經過檢驗了沒問題的,你買回去,沒有養好,把豬養死了,那隻能怪你,和養殖場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這些養殖戶心裡也門清,知道這事怪不到養殖場頭上,之所以明知故犯的來鬨,就是想趁機揩點油,讓損失沒那麼大而已。
對付這種故意找事的人,錢主任三兩句就能打發了。
但軍隊就不一樣了,軍隊可不是一般
的養殖戶,要是之後豬養病養死了,過來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一個小小的養殖場,能隨便打發嗎?
那當然不能,不然就是得罪軍隊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一切風險歸在江蕙身上,這樣之後不管出什麼意外,都能說是江蕙豬崽沒挑好的原因,軍隊就算想找麻煩,也找不到養殖場的頭上了。
錢主任這麼說是為了防範於未然,想要把自己給撇乾淨。
但顧誠並不明白他的小心思,還以為他的意思是,江蕙真的什麼都不懂,已經挑選了一群帶病的弱豬,到時候帶回來養了,絕對一個都活不成。
頓時,顧誠心中一喜,等掛斷電話後,轉身就準備去羅參謀長辦公室,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知道江蕙有多不專業多麼不負責,這樣一來,江蕙肯定會被批評個狗血淋頭,臉麵無存!
當然了,顧誠會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他有多正義,隻是單純的想給江蕙找麻煩而已。
其實一開始,顧誠對江蕙隻有厭惡,覺得她天天想纏著他,特彆煩。
但自從上次在辦公室,看到了江蕙和陸曠的相處後,顧誠就記恨上了江蕙,覺得她水性楊花,前段時間還寧願死都要嫁給他,結果這才多久?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和陸曠卿卿我我了?
而且顧誠一直覺得自己比陸曠強,江蕙原本喜歡他,現在卻轉頭和陸曠好上了,這算什麼?意思是他還不如陸曠?
這是對他的羞辱!
顧誠越想這事就越覺得生氣,心裡想著如果以後江蕙再來找他的話,他絕對一個眼神都不給她!好好的懲罰她,讓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但他沒想到,都這麼久了,江蕙來來回回在辦公樓跑了這麼多趟,根本沒來主動找過他一次!
顧誠更憤怒了,但憤怒之餘他也琢磨出了一點東西,陸曠那種又冷又凶沒點情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喜歡?江蕙曾經對他那麼癡迷,怎麼可能短時間內就移情彆戀?
不可能!
所以江蕙是在欲情故縱,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他的注意?
顧誠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不過即便如此,他心中的火氣也沒消下來,想著什麼時候給江蕙一個教訓。
但因為這段時間團裡的事太多,他沒時間,隻能先擱置了下來,原本想著等忙完再說的,結果現在就接到了錢主任的電話。
這不就是剛想睡覺正好有人遞了枕頭嗎?
隻要把錢主任說的事告訴羅參謀長,那江蕙肯定會受罰!
顧誠這麼想著,抬腳就準備去告狀,但走了兩步後,突然又停了下來。
他覺得這樣不行,不能馬上把這件事說出去。
因為如果現在就說出去,那江蕙頂多是被罵幾句,扣點工資而已,羅參謀長還會想辦法把病豬退回去,這樣的懲罰太輕了。
最好的辦法是現在什麼都不說,就裝作不知道這件事,讓江蕙把那批病豬拉回來養,等到養著養著豬直接病發了,甚至死了,那時候問題才大了
。
齊旅長和羅參謀長對養殖場傾注了多少心血,顧誠是知道的,要是江蕙養了大半年,把豬都給養死了,他們肯定會很憤怒,那時候就不是簡單的批評幾句了,說不定江蕙的工作都會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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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僅是江蕙,很可能連陸曠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最重要的是江蕙還簽了保證書,要是養殖場的家畜出了什麼問題,她會承擔所有的損失,費儘心思養大了的豬的價值,可不是現在幾頭小豬崽能比的,到時候豬一死,江蕙賠錢都不知道要賠多少。
尤其是江蕙還沒錢,真的要賠的話,就隻能陸曠掏錢。
一想到陸曠名聲沒了,錢也被敗了,顧誠心裡就無比爽快!
接下來的日子,他隻需要靜靜地等著,等著養殖場出事,等著江蕙和陸曠鬨笑話。
心裡拿定了主意,顧誠也不再猶豫了,就當做剛剛完全沒有接到錢主任的電話,重新回到了辦公桌前開始處理工作。
——
而錢主任這邊,在和顧誠打完電話後,那也是“無事一身輕”。
反正他現在已經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江蕙身上了,後續不管出什麼麻煩,都和他沒關係!
他心情頗好,也有心思看熱鬨了,吹著口哨回到了豬圈內,想看看江蕙都挑到了什麼貨色。
但他沒想到江蕙的速度這麼快,等到他回去的時候,她都已經挑選完了,養殖場的工作人員正在豬圈裡給選好的豬身上做記號。
看到江蕙這麼短時間內就挑完了,錢主任更覺得她是在胡鬨了,看都沒看那些被選上的豬一眼,語氣輕蔑道:“選完了就可以走了,雞圈在那邊。”
選雞就比豬要簡單許多。
一來雞沒有豬那麼貴,就算死了一兩隻也能想辦法重新孵蛋出來,二來雞也不像豬那麼容易生病。
不過即便如此,江蕙也沒有輕視,而是借著燈光,認真的觀察了一番後,才從雞圈裡選出了一批毛茸茸的小雞仔。
“一共是十頭豬,六十隻雞,對嗎?數量沒錯的話,在這裡簽個字。”工作人員拿了一張表過來。
江蕙簽上自己的名字,把錢點清楚了之後,遞了過去。
“行,後天早上你們就可以過來了。”
這些小豬小雞還要打疫苗,所以要等到後天才能離開,到時候養殖場會開車幫忙送過去。
“好,麻煩了。”終於把種苗買好了,江蕙心裡鬆了口氣。
不僅是她,連白月和趙亮也特彆輕鬆,雖說他們這次出來沒費什麼力氣,但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原本還在心裡擔心會遇到什麼特殊情況,沒想到這麼順利,隻要等到帶著家畜平安回到軍區就行了。
後天早上才能走,還有一天半的時間,白月年輕,在招待所待不住,就問江蕙要不要在縣城周邊逛逛。
江蕙其實有點心動,但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畢竟等到後天一回去,養殖場那邊就要正式開始上班了,到時候她的時間就沒這
麼充足了,尤其是最開始的幾天,肯定有一大堆的事要忙,想想都知道完全沒時間看書。
所以她想趁著這兩天多學習一下,到時候也不會因為上班的事,影響她跳級的計劃。
江蕙要學習,趙亮因為前些天一直在養殖場蓋房子,累的厲害,今天想好好睡一覺,最後隻有白月一個人出去了。
回房間之前,江蕙想到了水管的事,叫住了趙亮,問他知不知道軍區有誰比較擅長建築或者工程類的事。
江蕙雖然想到了水管可以派上用場,但具體怎麼用,她心裡還沒完全想好。
她前天去夜校上課的時候,聽到老師說起高考的事,才知道這邊的大學竟然還有專門的建築係。
江蕙是有些驚訝的,畢竟在上輩子,蓋房子這些手藝,那都是直接拜師就行,師父帶在身邊學個幾年,等到手藝沒問題了,那就是專門的泥瓦匠師傅了。
來了這個時代後,就比如軍區後勤的黃師傅,他會木工,也是跟著師父學的,所以江蕙以為這裡和大隋朝一樣,完全沒想到大學還會教這個。
當時她就問了一嘴。
夜校的老師本就是高中的老師,對這些還是很熟悉的,聞言就解釋道:“當然不僅是蓋房子,還有修路修橋建堤壩等等,隻要是和這相關的,都會教。”
江蕙開始隻是好奇問的,但當她今天了解了水管後,心裡就隱約有了這方麵的想法——
既然她想不到辦法,那怎麼不找個專業的人來問問呢?
畢竟她隻是個獸醫,就算看書找法子,那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但要是能找到這方麵專業的人,說不定就能想到辦法了!
所以她才會突然問趙亮,畢竟軍區人那麼多,尤其是軍隊的文職人員,有很多都是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興許這裡麵就有人知道呢。
江蕙說完,就等著趙亮的答案,她想著要是趙亮不知道也沒事,到時候回去了她可以問羅參謀長。
但趙亮還真的知道,不僅知道,還說出了一個江蕙萬萬沒想到的名字:“陸副團長就會啊!”
啊?
一瞬間,江蕙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陸曠?”
“對,我記得陸副團長以前在軍校就學過這方麵的知識。”趙亮當時和陸曠是一起去軍校的,兩人還是一個宿舍的。
其實去軍校的軍人很多,因為從前學校普及率不高,很多軍人都是農村出來的,彆說上學了,連字都不認識。
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帶兵打仗的人哪能是文盲?
所以後麵就有很多軍人被送去了軍校,但大家去了之後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認字,進行思想道德教育。
趙亮就是這樣。
可他記得陸曠不一樣。
陸曠除了每天的訓練和上課以外,到了晚上,還會單獨去找老師。
當時趙亮實在好奇,就問了一嘴,問他去學什麼。
陸曠回了一句:“學怎麼挖戰壕。”
戰壕還有學怎麼挖?
直接拿著鋤頭挖不就行了?
趙亮心裡更加困惑了,但他又不敢繼續問,就把這事記在了心裡。
也因此江蕙這會兒問什麼建築之後,他立馬想到了陸曠,戰壕雖然不是房子,但應該也屬於建築的一種吧?
“對,陸副團長肯定知道!他之前學了好久呢,之前參謀長還說要是陸副團長以後轉業了,還能專門教人怎麼修路修橋,保準餓不死。”趙亮篤定道。
江蕙:“……”
這要是以前,她聽到這個消息,肯定馬上就去問陸曠了,但現在……
她掙紮道:“還有彆人嗎?”
“彆人我就不知道了。”趙亮搖搖頭,“不過應該沒了吧,我在軍區都好幾年了,也沒聽說有誰會啊。”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啊趙同誌。”江蕙心情頗為複雜的擺了擺手,轉身回了房。
趙亮也沒發現江蕙的不對勁,進了房間關上門就準備睡覺。
結果他剛把鞋脫了,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趙亮以為是江蕙找他還有事,門一打開,卻發現是招待所的前台。
“請問是趙同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