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你快進去。”戚雨梅站在院牆邊,左右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人後,壓低聲音道。
兩人既然決定了今天行動,那就不能耽誤了,等吃了午飯,一點多鐘的時候,就跟領導請了假,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現在溫度一天比一天高,中午一兩點的時候,正是最熱的時候,彆說大人了,就連小孩都不願意出來曬太陽,所以現在過來人是最少的,也是最安全的。
確實安全,整個家屬區的路上,除了偶爾傳來的一兩聲蟬鳴,連一絲風都沒有,戚雨梅心裡鬆了口氣,但被曬的頭暈眼花的。
她什麼時候頂著這麼大的太陽出來過?
一想到自己在這太陽底下待的越久,就會越黑,戚雨梅整個人都不好了,不停地催著鄧莎莎進去。
鄧莎莎後背都被汗濕了,一半是熱的,一半是緊張的,她深吸一口氣:“好,我去了!”
她其實特彆害怕,心裡跟打鼓一樣。
畢竟是偷東西,還是第一次,怎麼可能不緊張。
但一想到江蕙整天在家吃香喝辣,過的神仙日子,再一想自己不僅是肉,連細糧都有快一個星期沒有吃到了!
江蕙憑什麼過的這麼爽?
不就是因為運氣好,撿到了山裡的黃金的嗎?隻要她能把黃金給拿出來,那以後過好日子的,就是她和戚雨梅了!
而且這黃金本來就是彆人留下來的,根本不是屬於江蕙的,就算她拿走了也沒問題,怪隻怪江蕙沒辦事,守不住這麼多好東西!
鄧莎莎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心裡的負罪感都沒有了,再加上她昨天也過來了一次,雖說沒來得及找到什麼,但同樣江蕙也沒發現她啊。
一回生二回熟,今天她肯定速度比昨天更快,隻要她能找到那些黃金,她這輩子的好生活都不用愁了!
鄧莎莎無比激動,原本的害怕被亢奮取代,動作飛快的在院子裡翻找了起來。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黃金在向她招手,甚至已經感覺到了黃金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她所有的美夢都能成真!
鄧莎莎太興奮了,一雙眼專注的看著前方,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向自己慢慢靠近。
簇簇——
鄧莎莎感覺自己的後腰被什麼東西碰了碰。
她以為隻是撞到了什麼,沒有在意。
簇簇——
然而感覺很快又一次傳來。
“什麼東西啊?”鄧莎莎有些不耐煩了,用手往後揮了揮,這一揮,手上傳來了很奇怪的觸感。
鄧莎莎嚇了一跳,扭頭一看,發現是一隻大白鵝,高懸著的心又緩緩落了地。
“原來是隻鵝啊……”
不對,江蕙的院子裡什麼時候有鵝的?
昨天沒有,前天沒有,再往上數也沒有,而且她也沒聽說養殖場養了鵝啊,不是隻有雞和豬嗎?
那這鵝是哪來的?
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鄧莎莎想到了江蕙今天從外麵帶回來的那個背簍。
所以,這隻鵝是江蕙今天買的?
原本沸騰的血突然涼了下來,那一瞬間,出走已久的理智回籠,鄧莎莎的腦海中隻剩下了兩個字——
快跑!!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當她站起來,準備按照昨天的方向逃跑時,突然,從另一邊又竄出來了一隻大白鵝,兩隻鵝一邊擺著腿,一邊朝著她來。
“啊啊啊——”
尖叫聲從院牆另一邊傳來的那一刻,戚雨梅原本還無比期待的臉色變得煞白。
她不蠢,自然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鄧莎莎被發現了!
都不用猶豫,戚雨梅瞬間放棄了去幫鄧莎莎的選擇,腳步飛快的跑回了自己家,動作迅速的把門一關,在確定誰都進不來後,她才靠著門板,大口的喘著粗氣。
等到稍微緩過神來,她大罵一聲:“真是晦氣!!”
鄧莎莎還不知道戚雨梅已經拋棄了自己,此時她快要崩潰了!
江蕙養的這兩隻鵝就像發了瘋一樣,朝著她不停的追趕著,鄧莎莎從來沒養過鵝,也不知道鵝能跑的這麼快,這簡直比她見過的狗還要快了!
尤其是那一張嘴,就跟鐵鑄成的一樣,鄧莎莎不小心被啄了一口,直接疼的麵色如紙,冷汗直流,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皮都要被咬下來一塊了!
越痛她的速度就越慢,越慢後麵的鵝就追的越緊,被咬的也越多。
鄧莎莎感覺自己的腿都要廢了!
好不容易跑到了院牆邊,正準備爬過去時,卻因為疼痛失去了力氣,根本跳不起來,隻能用手牢牢的攀著院牆頂端,整個人懸掛著空中,兩隻氣勢洶洶的大白鵝還在朝著她不聽的叫囂著,但凡她的腿再往下麵放一點,就立馬又要被啄上了。
鄧莎莎要瘋了!
頭頂是烈陽,腳下是大鵝,她整個人扒在院牆上,腿痛的要命,卻又不敢動。
絕望又無助,直接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等到江蕙帶著方巧過來時,那一瞬間,鄧莎莎的眼睛都在發光,她從來沒有這麼期待江蕙的到來過,“江蕙,嗚嗚嗚我錯了,你快來救我!你快來救救我啊!!”
她寧願被江蕙嘲笑,都不願意再跟鵝待在一起了!
她真的要疼死了啊啊啊啊!!
——
方巧雖然早就從江蕙那裡知道大白鵝有多強,但剛剛看到鄧莎莎被咬成那樣後,還是特彆震驚。
要知道,這還是江蕙因為怕鵝叫聲太大,會打草驚蛇,所以用布條將它們的嘴綁了起來,這要是沒綁,那鄧莎莎還不得更痛苦?
方巧看著麵前的鵝,越看越覺得心裡癢癢的,心想等下次要是在集市上再看到了,她也要去買一隻,這也太厲害了。
不過,感歎鵝厲害是一方麵,還有另一件事更令方巧驚訝:“嫂子,我真的沒想到過來偷東西的人竟然是鄧莎莎。”
方
巧原以為是哪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倒不是她看不起老太太,主要是家屬區有些大娘,就是比較頑固,講不清道理,以為這裡和村裡一樣,乾什麼都肆無忌憚的。
但鄧莎莎可是個年輕女同誌,還是文工團的,她怎麼敢來偷東西的?
她難道不知道被發現了後果會有多嚴重嗎?
江蕙從屋裡拿了點小魚出來,她原本打算曬乾了之後喂甲魚的,但今天這兩隻鵝給她立了大功,她得給點好吃的,好好獎勵一下才行。
鵝嘴上的布條已經解開了,一邊快速的啄著魚,一邊撲閃著翅膀,仰頭大叫了起來。
江蕙搖搖頭:“我也沒想到會是鄧莎莎。”
不過當發現被抓到的人是鄧莎莎後,她又覺得不怎麼意外,畢竟從她搬過來開始,鄧莎莎就沒少和她作對。
就是不知道,她這次偷偷溜進來是做什麼的。
江蕙隱隱覺得不是偷東西那麼簡單。
想不通,她也懶得想了,反正現在鄧莎莎被抓了個正著,想狡辯也沒辦法,江蕙就直接把這事告訴了陸曠,畢竟鄧莎莎是軍屬,要怎麼處理,陸曠肯定比她更明白一些。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陸曠過來學校接她的時候,就把後續的事告訴了她。
“鄧莎莎說她不是過來偷東西,是聽有人說你的雞養的很好,還會種草藥,她看著眼熱,但之前因為戚雨梅的事和你鬨過不愉快,不好意思來問,就想著偷偷過來看一眼。”
江蕙皺眉道:“過來就為了特意看我的雞和草藥?不對,她怎麼知道我院子裡種了草藥的?”
雖說之前有不少人過來家裡找過她,但那些人一進來,注意力都在雞身上,根本沒人多看草藥一眼,再加上真正懂藥材的人本就不多,江蕙移栽回來的,又不是那種特彆常見的藥材—要是常見的,直接在山上摘就行了,不用特意挪下來—所以她覺得應該是沒有人認出來的。
而且她種草藥的地方是緊靠著走廊的,平日裡經過院子,不特意走進來是看不到的,鄧莎莎從沒有來過,怎麼知道草藥的事?
陸曠道:“她說因為院牆上有個小縫隙,她在那裡偷偷看到的。”
江蕙:“……”
她瞬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現在要怎麼處理?”
陸曠騎上自行車,用腿撐著,等到江蕙坐上來後才道:“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來決定就行。”
等到回了家屬區,還沒從車上下來,江蕙就看到自家門口站了兩道身影,走過去一看,發現是周興軍和鄧莎莎。
周興軍臉色特彆不好看:“嫂子,今天的事真的對不住了,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們的問題,你看要怎麼處理,我都聽你的。”
鄧莎莎此時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盛氣淩人,一張臉又蒼白又浮腫,明顯是哭過了,嗓子都特彆沙啞:“江同誌,我真的不是來偷東西的啊!我就是想來看看,我就是豬油蒙了心,乾了這種糊塗事,但我真的沒有壞心的
!”
鄧莎莎都不想回憶自己這一下午是怎麼過來的。
她腿上痛,心裡更痛!
尤其是當陸曠找到了周興軍,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他之後,周興軍回來就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暴怒道:“鄧莎莎,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怎麼敢去偷東西的,你知不知道這是嚴重違反紀律的?!”
周興軍從陸曠那裡聽說了這件事後,整個人都傻了,要不是他知道陸曠從來不開玩笑,都要以為他是在瞎說了,畢竟他真的想不到到底有多蠢,才能做出這麼離譜的事!
鄧莎莎心裡無比後悔,這個時候她也不敢跟周興軍對著乾了,隻能不停地哭,不停地道歉,就怕周興軍一氣之下跟她離婚。
她也覺得自己是真的做錯了,可是做都做了,她能怎麼辦?
要是江蕙把這件事說出去,那她的工作,她的未來全毀了!她現在隻能期盼周興軍幫自己求求情,不然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周興軍看著她哭隻覺得頭痛,直接摔門出去了。
鄧莎莎想去追,但她腿特彆痛,雖說那鵝被江蕙捆住了嘴,沒有把她的肉咬破,但是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就跟被石頭砸了一樣,青青紫紫的痛。
她隻能躺在床上哭。
哭著哭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戚雨梅的聲音。
“莎莎,你沒事吧?”戚雨梅其實是不打算過來的,但她怕鄧莎莎把自己供出來,隻能冒險找了過來。
她原以為自己一過來,鄧莎莎就會一五一十的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但沒想到鄧莎莎卻死死的盯著她,一雙眼裡滿是恨意。
戚雨梅被嚇了一大跳:“莎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我為什麼這麼看著你,你難道心裡沒數嗎?”鄧莎莎憤怒的敲著床板。
她被鵝追的時候,不停地朝著院牆跑過去,心裡想的是隻要到了那裡就好,到了那裡,戚雨梅就能把她拉過去,這樣她就能有驚無險的躲過這一劫。
但結果呢?
戚雨梅早就跑了!
當她發現牆那邊已經沒有了戚雨梅的身影時,那一瞬間,鄧莎莎如墜冰窟,這麼熱的天,心都涼了半截。
她萬萬沒想到戚雨梅會拋棄她,明明這一切都是她讓自己去做的!
“戚雨梅你怎麼能這樣?我對你掏心掏肺的好,事到臨頭,你卻拋棄了我!你這是對我的背叛!你對得起我嗎?!”鄧莎莎聲嘶力竭的喊道。
她無法接受這麼久的友情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她越想自己曾經對戚雨梅有多好,就越心寒。
此時她恨的不是鵝,不是江蕙,而是戚雨梅!
戚雨梅愣住了。
她和鄧莎莎認識了這麼久,鄧莎莎永遠都是討好她的那個人,什麼時候這麼對她說過話。
她心裡也生出了一股怒意,要不是鄧莎莎自己不爭氣,又怎麼會被發現?
但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她必須要穩住鄧莎莎,不然要是把她也
給供出來了,那就完了。
她隻能放緩了語氣?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裝作傷心道:“莎莎,你這可就誤會我了,我當時不是故意要拋棄你的,我要是不跑,咱們過去偷東西的事就瞞不住了啊!我隻有跑了,才有借口解釋這一切,而且借口我已經給你想好了。”
剛剛在家的時候,戚雨梅就在不停地琢磨這個,這會兒L急忙說了出來:
“你就說,你隻是聽說江蕙的雞養得好,還會種草藥,但因為和她關係不好,不方便問,所以就偷偷溜進去看了看。”
鄧莎莎不認識草藥,以為江蕙種的是一堆雜草,但戚雨梅昨天放風的時候卻發現,那根本不是雜草,而是草藥。
她認識的草藥也不多,還是以前讀書的時候,恰好在書上看到過兩種,記了下來,剛好就是江蕙種的其中一樣。
戚雨梅給鄧莎莎想的這個主意,主要是為了把自己給摘出去,但對於鄧莎莎而言,也是能派上用場的,這麼一說,雖然她的名聲會受到影響,但到底比偷東西要輕多了。
鄧莎莎此時對戚雨梅特彆憤恨,但她也知道這個辦法行得通,等到了晚上,周興軍拉著她過來給江蕙道歉時,就這麼說了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道:“江同誌,我真的錯了,我願意賠償你的損失,你要什麼我都答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種糊塗事了!”
剛剛陸曠跟她說的時候,江蕙就覺得鄧莎莎過來,並不是因為雞和草藥那麼簡單,但真實原因是什麼,她卻實在沒有頭緒。
這會兒L看到鄧莎莎滿懷愧疚的道歉,江蕙一直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她越沉默,鄧莎莎就越慌,生怕江蕙不願意放過她,心就跟弓弦一樣,緊緊的繃著。
就在這時,江蕙突然問道:“偷偷溜過來我家,是你一個人的主意。”
“啊?”鄧莎莎愣了一下,“是,是我想多賺點錢,想來想去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所以才乾了這種糊塗事。”
人在緊張的狀態下,最容易泄露心底的真實想法。
江蕙剛剛故意不搭理她,就是吊著她,然後猝不及防的問出那個問題。
雖說鄧莎莎口頭上說隻是她一個人的主意,但她猶豫的那一刻,江蕙明顯發現她的臉上帶著一閃而過的恨意。
說明這根本不是她一個人想到的。
至於另外的同夥是誰,用頭發絲都能想到。
江蕙想了想道:“那你就去乾活吧。”
鄧莎莎一怔:“乾活?”
江蕙看向陸曠:“部隊應該有很多農活要乾吧?”
陸曠明白了她的意思:“有的,食堂那邊天天都需要人砍柴,而且馬上要雙搶了,也很忙。”
江蕙點點頭:“行,那鄧同誌,你就去乾半個月的農活吧,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事就算了。”
“願意!我願意!”
鄧莎莎以前在村子裡是乾過農活的,但自從她當文藝兵後,尤其是和周興軍結婚後,彆說地裡的活了,她連雞都不養,
這麼熱的天讓她去乾農活,還是最累的雙搶,想想都要脫層皮。
但鄧莎莎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了,比起丟了工作又記處分,這已經好太多了。
“謝謝你嫂子,謝謝!”周興軍不停的道謝,江蕙願意不追究,對他也是大恩,不然他身為鄧莎莎的對象,多多少少都會被連累。
“不用了,你監督她好好乾活就行。”
江蕙也不是性子軟,她會這麼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主要是鄧莎莎偷東西這件事,缺少證據,因為江蕙下午檢查了一遍,發現家裡什麼都沒少,隻是在院子裡有些腳印,圍著雞的籬笆被撞倒了——那還是鄧莎莎被鵝追的時候撞倒的。
如果按照鄧莎莎找的借口,說“隻是來看看”,其實也是說得通的。
所以真想追究鄧莎莎偷了東西的話,也沒那麼容易。
加上現在的很多人都是沒有邊界感的,並不覺得看了偷窺彆人家有什麼問題,江蕙這是剛好把鄧莎莎抓了個正著,不然要是被她跑了的話,說不定也可以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第二,就是江蕙的新發現了。
江蕙並不覺得鄧莎莎會一個人跑過來偷東西,她和戚雨梅焦不離孟的,會這麼做,背後肯定也有戚雨梅的指點。
所以剛剛才會故意試探一句。
果不其然,還真是。
不僅如此,就看鄧莎莎流露出來的恨意,就知道她肯定因為這件事恨上了戚雨梅。
到底為什麼恨,江蕙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
比起鄧莎莎,戚雨梅這種笑麵虎才是最令她惡心的,而且江蕙也能察覺出來,鄧莎莎好幾次針對她,背後都有戚雨梅的功勞。
現在鄧莎莎恨上了戚雨梅,兩人遲早會反目成仇。
與其把鄧莎莎直接趕走,還不如讓兩人狗咬狗,一嘴毛,她就能得個清淨了。
所以江蕙才會答應不再追究,而是讓鄧莎莎去乾活,不僅可以讓她長點記性,還能給軍區的農業生產貢獻點力量,多好。
不過雖說江蕙答應不追究了,但周興軍也沒有忘恩。
到了第二天,他就拿著大袋小袋過來了。
“嫂子,這是給你的賠禮,東西不多,隻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他裝在袋子裡,江蕙不知道有些什麼,但光是看袋子有多大,都知道東西不少。
連忙道:“不用的,我說了這件事過去了,那就過去了,周同誌你快拿回去。”
“嫂子我知道你不會騙我們,但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不僅是我,鄧莎莎也是這麼想的,她今天一早就去乾活了,現在抽不開身,隻能我一個人過來。嫂子,你快收好,以後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隨時告訴我!”周興軍怕江蕙再推脫,直接把袋子往她手裡一塞,就跑了。
江蕙根本追不上他,情急之下,袋子裡的東西都掉了出來。
好家夥,周興軍買的還真不少。
不僅有兩個
罐頭、一包紅糖、一包餅乾,甚至還有一小袋米⑸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都是需要票的好東西。
江蕙撿個東西的功夫,周興軍已經跑遠了,她隻能先把袋子給放在堂屋裡,等到下午陸曠回來了,問他怎麼辦。